蘇夕菀隻是随意拿起,并沒仔細看自己到底拿的是什麼東西,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沈憶綿的身上,她正望着沈元初遠去的背影。
這兩兄妹的陌生氛圍,甚至比自己和蘇洛珩更要陌生。
蘇洛珩也立刻明白了過來,去引起沈憶綿的注意:“沈小姐,你看那是幹什麼用的。”
兩個人像是在忽悠一個剛學會走的嬰兒。
沈憶綿回過神,上前去看,一開始有些吃驚,但後來還是好心的解釋:“這是花瓶,可以裝花枝,也可以擺起來看着美觀。”
“你們永岐城沒有花瓶?”沈憶綿還是好奇。
蘇夕菀和蘇洛珩相視了一下,都沒有更好的借口來回答,卻默契的一同說:“沒有。”
沈憶綿眼裡流露一些羨慕:“你們兄妹真是默契。”說着沈憶綿就掏出了銀兩,“老闆,這個我要了。”
沈憶綿道:“既然沒有見過,那就留着做個紀念。”
他們兩兄妹的相處方式,準确來說沈憶綿是更主動的,反而沈元初卻總在逃避。
蘇夕菀看着蘇洛珩一臉關心的看着沈憶綿,看向她的眼神越來越不清白。
蘇夕菀已經斷定,蘇洛珩開始動心了。
就在蘇夕菀想着怎麼給二人創造獨立空間的時候,剛巧看到了手托着酒壺的底部,着急忙慌的朝着客棧的方向跑的謝錦均。
“謝錦均。”蘇夕菀大聲叫住他。
謝錦均聽到聲音後,又大步流星的朝着蘇夕菀跑過來。
還沒等蘇夕菀張口說話,謝錦均直接拿過蘇夕菀手中的可以裝花的瓷器瓶,緊接着那被謝錦均捂住的地方,就這麼順着底部壞了的破碎處全流到了瓷器瓶裡。
“謝了,謝了。”謝錦均可寶貝着的拿在手裡,“六公主,真是人美心善,您怎麼看得出來我這酒壺壞了的。”
然而蘇夕菀并沒看出來,但還是順着謝錦均的話說到:“看你慌慌張張,手裡還緊緊捂着那酒壺底部,我就猜到了。”
“這酒壺比我那個可結實多了啊,看着不僅美觀還實用。”謝錦均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瓷器瓶。
“哪買的?”話剛說出口,謝錦均一低頭就看到了滿桌子的,不僅美觀還實用的“酒壺。”
謝錦均頓時覺悟到了點什麼,呆站在原地。
這時蘇洛珩問蘇夕菀,“你什麼時候回去。”
“你們是要回去了嗎?”蘇夕菀拿回主動權反問道。
蘇洛珩也動起了心眼,蘇夕菀也馬上的看出來了,搶先道:“我們先回去了,一天舟車勞頓,我們就都回去補個覺了。”
蘇夕菀拉着還傻愣在原地的謝錦均往回快走了幾步,想了想剛才有些好笑,蘇夕菀忍不住笑了出來,“謝公子,你可是有史以來第一位用這裝花的瓶子裝酒啊。”
謝錦均回想一下剛才的自己,确實有點好笑,還是嘴硬的解釋道:“或許這瓶子本身就是裝酒,隻不過被人們用來裝花。”
謝錦均:“花瓶裝酒,多浪漫啊。”
謝錦均将瓷器瓶擱在蘇夕菀的眼前晃了晃,并說:“你看這麼小的瓶子,也裝不下那些花,隻适合用來裝酒,我也算是為了磐安城的百姓們做個篩選了。”
蘇夕菀再憋不住大笑,放肆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蘇夕菀笑道:“這酒沒了便沒了,若是剛剛等你跑回客棧啊,也全都流沒了。”
謝錦均道:“俗話說得對啊,物以稀為貴,你說這磐安城最珍貴的是什麼?”
“時間嗎?”
“看得見摸得着的。”
“吃食。”
謝錦均拍掌喚道:“诶對,他們這些在外面買吃食的人,都隻能在規定的時間在長房子裡做完再一一擺出來,酒樓茶樓這些地方的物價也是最貴的,你可知道我這酒用了多少銀子。”
蘇夕菀不解:“多少?”
謝錦均伸出一隻全展開的手,字字加重說道:“五兩呢。”
看謝錦均一臉事關嚴謹的表情,蘇夕菀也學他的表情:“這麼黑呢。”
謝錦均皺着眉頭,“我今天鬥雞賭赢的錢隻夠買兩壺。”
說到這,蘇夕菀觀察到了,謝錦均那兩壺酒,現在隻剩下手裡捧着的這一瓶了。
并且看他還依舊神清氣爽,絲毫沒有喝過酒的迹象。
蘇夕菀這吃驚的表情,比剛剛學謝錦均的時候還真。
“你天天都喝酒嗎?”蘇夕菀小心翼翼的問道。
謝錦均搖頭,笑了一下淡淡道:“嗯。”
蘇夕菀淡淡的“哦。”了一聲。
謝錦均問道:“六公主,剛才可有吃飽?”
蘇夕菀道:“飽了。”
問到這蘇夕菀忽然想起剛才在飯桌上,于是便問道:“你吃完為什麼還往身上揣餅?”
謝錦均認真回答:“晚上會餓。”
“哦,我還以為你是給那個人呢。”蘇夕菀在底下小聲嘀咕。
謝錦均問:“什麼?”
蘇夕菀道:“我說,我還以為你是給剛才遇到的那個要餅的人呢。”
蘇夕菀說着并擡起眼去看他,正碰上他也看過來的眼神。
純真無邪的,看着就是個極正義的少年。
蘇夕菀沒有離開看着謝錦均的視線,蘇夕菀清晰的看到了謝錦均笑起來竟這麼可愛。
謝錦均輕咳了幾聲,“公主,還是填飽自己的肚子最重要哦。”
“謝錦均。”
“嗯?”
“在這裡還是不要叫我公主了,叫我名字就好。”
“是哪個夕?”
“夕陽的夕。”
“菀呢?”
“紫菀的菀。”
“蘇夕菀。”他像是新識字一樣,慢吞吞的喊她的名字。
“謝錦均。”她叫他的名字的時候,卻遊刃有餘般。
“公主,再怎麼說您是公主,還是不妥直呼您的名字。”
蘇夕菀想想也是,但并不介意。道:“怎麼叫都可以。”
不讓他叫公主是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其他的都随便他怎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