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花了我一兩白銀呢。”謝錦均說的惋惜。
“還打聽到什麼了?”
謝錦均越想越覺得自己虧了,“就這一個事就花了這麼多。”
“本公主補給你了。”蘇夕菀看他這一副不舍的模樣,着實影響她繼續聽消息的進程。
謝錦均笑道:“要銀子太不好意思,請我喝一壺酒就好了。”
蘇夕菀道:“沒問題,這幾天的酒都包了都不是問題。”
“六公主,真是大方,那謝某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錦均雙手抱拳。
那瘋子狼吞虎咽的很快就吃完了餅,他也沒注意到前邊還一直有兩個人還在看着自己,吃完就又繼續往原來角落的地方走去。
“站住。”謝錦均這聲命令确實很有威懾力。
瘋子站的直直的,一動不敢動。
謝錦均又命令道:“轉過來。”
瘋子又聽話的轉了過來。
蘇夕菀震驚得很,仔細的看那瘋子身上是否被下了聽話符。
謝錦均語氣突然溫和:“我問你,蜘蛛是大是小,是多是少啊?”
瘋子語速本來還在很快的念着那句詩,後來聽到謝錦均的這句話,很明顯整個人都變得瑟瑟發抖恐懼了起來。
手還想去抓僅剩幾簇的頭發。
謝錦均上前抓住了他的手,用着一種哄人的語氣說道:“你告訴我,我天天給你送餅吃,好不好。”
這小瘋子終于不再是念詩了而是說:“八個爪的,八個爪,隻有一個八個爪的,八個爪……”
蜘蛛不都是八個爪的?得,白文。
謝錦均歎了口氣又問道:“可是像人一樣。”
這瘋子聽完這話更控制不住了,用力的掙脫開了謝錦均跑了回去,掙脫前還朝着謝錦均的手腕撓了一下。
謝錦均看了眼被他撓的手腕,看着已經跑遠的瘋子:“這麼不講義氣,不給你吃餅了。”
雖然沒有幾個很有用的信息,但起碼也是有點進展,蘇夕菀看了眼謝錦均的傷口:“很容易感染,記得清理。”
謝錦均道:“多謝六公主關心。”
蘇夕菀問:“你現在有什麼思路了嗎?”
謝錦均搖搖頭:“還沒有,最好的辦法就是進去,其他時間進去。”
蘇夕菀想了想道:“剛才那人說隻有一個八個爪的,咱們已知的信息還是太少了,還是不要冒險。”
謝錦均道:“他們口中所說的蜘蛛,不會一直呆在那房子裡,并且每天人們要進去三次,這三次它又是在哪藏着,或者還有别的隐蔽通道。”
蘇夕菀道:“這是個突破點,謝錦均你還蠻厲害的,看來不光隻是身手好,腦子也挺靈光的。”
謝錦均笑道:“六公主,謬贊了。”
……
酉時。
裡面的和外面的氛圍相比起來形成反差,臨近晚上外面本是熱熱鬧鬧的,可到了酉時吃飯的時間,這大部分的磐安城百姓都在這裡,卻寂然無聲。
“這也有規定不能大聲講話嗎?”沈元初都壓低了音量問道。
同他們一桌吃飯的人還有沈元初的舅舅,李言儲看上去非常的和藹可親,吃飯時也會經常給沈憶綿夾她愛吃的菜,就像當成了親閨女般。
李言儲并沒有壓低音量回答,反而是正常的說道:“大家隻是害怕驚擾了這裡的邪物。”
“隻因為那幾個消失的人,就判定這裡有邪物了?”蘇洛珩很是不解。
“還有白骨。”蘇夕菀插話強調了一下。
謝錦均道:“若非親眼所見,還是不能下定判斷。”
“你們可不許違反規定進去啊。”李言儲極其嚴肅的神情。
蘇洛珩問:“這規定最開始是從誰的口中提出來的?”
沈憶綿回道:“一開始這個時間并不是一個死規定,當初大家都差不多這段時間吃飯,久而久之就變成了每個磐安城百姓的習慣,但當時并沒有出入時間的要求,隻是大家都習慣那幾個時辰吃飯了,畢竟人多那邪物也不敢來嘛。”
偌大的房子裡,隻能聽到幾個人說話,也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謝錦均極快地吃完最後一口飯,又将桌子上的餅包上油紙,往胸懷處揣了幾塊。
“舅舅,您做的飯真是美味。”謝錦均邊揣還邊誇獎道。
李言儲淡淡一笑:“未來幾天孩子們都能吃到舅舅做的飯菜。”皺紋堆在他的眼尾處,慈祥漾及滿臉。
沈元初白了一眼謝錦均,低聲道:“拍馬屁。”
謝錦均十分得瑟:“你還不會拍呢。”
沈元初确實說不來這些漂亮話,反而張口就是怼得人不舒服的話。
“無事獻殷勤,我還欣賞不來呢。”沈元初眉毛皺的都飛了起來。
謝錦均隻是淡淡地說:“别吵,食不言。”
蘇夕菀也應和謝錦均:“嗯,食不言。”
沈元初這才閉上嘴巴。
頓時又安靜了起來,安靜的隻能聽見筷子扒菜,和碰觸到瓷碗磁盤的輕微聲音。
咣!咣!咣!
這輕細的聲音變得急促了起來。
李言儲也催促道:“大家快吃,還有一炷香。”
這緊張的氛圍,大家也都連忙扒着碗裡的飯。甚至好多人聽到這敲鑼的聲音,完全不顧手裡的飯直接跑了出去。
直到最後一刻,這長房子裡一人都沒剩。
……
李言儲摸索了一下身上,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錢袋子,一開始打開看了看,看樣子是在細數裡面的銀子,然後又全放在沈憶綿的手掌上。
并說:“綿綿啊,帶着他們随便買點什麼吃,剛才太着急了,大家也都沒吃頓好飯,你帶他們看看。”
“舅舅,您放心交給我吧。”
沈憶綿收好袋子:“路邊這些擺的食物也是很美味的,或者去酒館吃也行。”
蘇洛珩擺擺手:“不用了,剛才吃的也沒有很急,随便逛逛就好了。”
“阿兄,你剛才吃飽了嗎?”沈憶綿注意到一旁狀态不太對的沈元初。
沈元初也擺了擺手,笑得有些僵硬:“我很飽,你們逛吧,我有些困了,我就先回去了。”
雖然沈元初與沈憶綿是親兄妹,但看樣子他們并不親近,沈憶綿對沈元初又有些陌生,然而沈元初看他的妹妹卻又些愧疚的情緒在。
蘇夕菀想要緩解一下突然變得奇怪起來的氛圍,便随便走到了一個攤子前,拿起了一個葫蘆狀的瓷器瓶,并朝着沈憶綿問道:“這個是幹什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