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那家夥産生了歪門邪道的誤解,自己也完全清楚自己的清白,但聽到這句話,戚随還是莫名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啥……啥玩意兒啊?”
“這幾天上課那麼認真,甯願拿牙簽撐着眼皮子聽課也不跟我們TIMI,還四處找重點班的借筆記,放學也不跟兄弟們一起回去了,中午還玩兒失蹤不回寝室,現在又擱這兒上演什麼魂不守舍……”孫偉目光如炬,“老實說,你是不是跟重點班的哪個女生談戀愛了??”
戚随聽他分析得口幹舌燥,正準備喝水,就差點兒被他說噴了:“咳咳咳……!!”
物理老頭又朝這邊望了望,兩個人十分默契地偏過頭去,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等老頭重新開始讀題,被嗆得滿臉通紅的戚随一把揪住了孫偉的衣領:“你大爺的也太能扯淡了!”
孫偉冷哼一聲,拍掉他的手:“那你給兄弟一個解釋。”
不知道為什麼,戚随有點不大願意說出顔知曉的事情,一方面覺得他本人一定不想這事兒外傳,一方面又因為,孫偉說的話讓他覺得有種微妙的别扭……
他又摸了摸鼻子,然後有些心虛地嗫嚅道:“就不能是哥們突然開竅、想好好念書了?”
孫偉完全無視了這句話,煞有其事地拍了拍戚随的腿:“有空把對象帶給我們看看哈,我們幫你把把關。”
氣得戚随隻能擰了一把那家夥的大腿肉洩憤。
事情的結局是,因為孫偉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哀嚎,物理老頭的聽力終于被徹底激活,被害人孫偉和嫌疑人戚随雙雙領罰,喜提走廊罰站半堂課。
站到門外,兩個人倒是能更暢快地聊天了,倒是戚随現在顯然沒有這個心思,嘴上東一茬西一茬跟孫偉胡扯着,目光還是急切地望着遠方、望着圍牆那頭醫院的方向。
不知道顔知曉手術做得怎麼樣,醒來沒有?那家夥說自己不害怕,是真的一點都不怕嗎?聽說他傷得挺重的,還得全麻,會有風險嗎?這種麻醉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會影響他以後念書嗎?
手術的醫生靠譜嗎?有沒有檢查他會不會對藥物過敏什麼的?手術之後他的腿能恢複到什麼地步?下雨天傷口會疼嗎?他以後還能跑得那麼快嗎?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有些事情越想心裡越沒底,他原本想着最後一堂課幹脆翹了去找他,可偏偏最後一堂鐘馗要開班會,一旦潛逃自己極有可能被那家夥一拳打到顔知曉隔壁病床了。
為了又一副良好的、健康的身體照顧顔知曉,戚随還是咬咬牙,決定等到中午放學再去醫院探病。
他度日如年地熬過了物理課,又望眼欲穿地熬過了班會,下課鈴響起的一瞬間,還沒等鐘馗放出信号,戚随便“嘩”地一下打開窗,踩着椅子蹬着桌子便從窗口翻身飛出走廊。
對不住了鐘馗,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吧……知曉還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