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差點兒露餡了的戚随這回漲了記性,沒有把反應寫在臉上,而是裝作不經意般道:“順便給你補補課,這兩天沒去學校,回去得落下不少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那刀人的目光忽然松開了一點,戚随得以喘了口大氣。
顔知曉也忙不疊接過話:“對對對,急死我了,就等你給我補呢。”
他不清楚戚随平時學習是個什麼水平,說實在的,剛開學教的那點兒東西他也早已經爛熟于心了,但是有個人跟他說說也是非常好的。
說來丢人,除了夢見自己騎着戚随去打怪之外,他這段時間還總夢到同班同學背着自己瘋狂猛學,一問一個不吱聲,等自己走到他們桌子邊“嘩”地一翻書,發現他們都已經悄悄學到大學才接觸到的高數内容了。
太好了,戚随能來,真是從根源上解決了自己的這番顧慮。
顔知曉望着他的臉,幾乎都要熱淚盈眶了——連嘴角上揚的角度都要精心計算的男人,是不會讓别人輕易看見自己紅着眼圈動容不已的模樣的。
好在戚随看不見。
真是抱歉啊兄弟,但是你看不見真是太好了。
他一邊這樣想着,一邊撈着戚随一瘸一拐地走回病房。
那人也重新像一個盲人一樣,小心翼翼、摸摸索索。
那一刻,也不知道是他給戚随導盲,還是戚随當他的拐杖,隻知道雖然都走得磕磕絆絆的,但總比各走各的穩上太多太多。
或許是因為戚随說了要來給顔知曉補課,顔母短時間内沒再追究,但依舊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盯着兩人望。
戚随先是把顔知曉送上床,随手撈了個闆凳坐到床邊,接着又被顔母盯得一陣發憷。
于是他摸了摸脖子,打了個浮誇的顫兒,緊接着假借眼盲之便鬥起了膽子,佯裝無辜道:“奇了怪了,都九月份了,怎麼還有這麼涼的風呢~!”
接着二話不說,抓起手邊的赤霄軒轅劍(的雛形),就地一掃,便“嘭”地一下把門關上了。
那一抹叫人難受不已的視線,也終于□□幹淨淨地擋在了門外。
又是一頓行雲流水之後,戚随才開始慌慌張張張嘴打補丁:“哇哦,我剛剛是不是一下子掃到什麼了!風一下子就沒了诶!”
也許是想到了對面瞪着眼睛看着房門的惱火模樣,也可能單純是被戚随的語言動作神态逗樂到了,病床上的顔知曉噗呲一下笑出聲來。
戚随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
太好啦,他能開心可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