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涼風吹過,蒲公英花燈蕩漾,真是,俗啊。
許穗新嗤笑,“小時候,我爸一時興起帶着我們兩兄妹去放煙花,人特别多,他也心特大說去買煙花,回來就找不到我們兩個影子。”
“然後呢?”
“許随鶴那傻缺不喜歡人擠人,也不喜歡放煙花,就把我給帶回去了,謝天謝地他沒把我丢路邊。”
蒲公英花燈讓許穗新的臉印上虛幻的光亮,像泡影,一觸即滅。
許穗新繼續說道:“其實我還是挺喜歡煙花的,隻喜歡看,不喜歡親自放,然後我在網上發現了這個,現在看來我真是環保人士。”
“可能會廢一點電。”
“……”
要是從這個角度去考慮的話就有點苛刻了。
“新年快樂,許穗新。”
“你剛剛不是……”
江逸瑫起身,迎合着她坐在低矮椅凳上的高度,吻了下來。
許穗新擡眼凝視着和她額頭相抵的男人,“剛剛說的明明是抱,現在怎麼變成親了?”
“我不知道。”
許穗新手撫上他的臉,兩年了,他眉眼更加深邃,在燈光的映襯下像寶石一樣發亮,秀色可餐。
“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
江逸瑫張張嘴,但沒有說出一兩個字,突然,許穗新笑了起來。
因為她莫名奇妙想起健身教練的那句“既然互相欣賞,那就應該互相品嘗”來。
她不打算等他的回答,而是用實際行動去回應他的吻。
許穗新把他往前帶了一步,現在江逸瑫以一種不舒适的姿态,半跪在在陽台地面,接受着她始終端坐在露營椅的親吻。
像是年少時的赤城和熱烈,不計回報的付出。
也許她最後會像許随鶴一樣自私索取着他人的真心和愛意,她不會像兩年前一樣假裝大度,假裝放過彼此的戲碼了。
她就是惡劣的,無理取鬧的,你怎麼明明知道還是要靠近她,誘惑她呢?
如果他不來什麼是孩子爸爸這碼事,不,她就不應該參加這個綜藝,她是可以繼續當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網紅,吃吃流量再讓姐妹接濟接濟的,他們兩個就不用見面了。
“這次是我幫你戴的,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問我是不是帶球跑這種事情了。”
江逸瑫的臉真的很紅,耳朵也很紅,所以許穗新去咬他的耳垂。
“等一下。”
他們都躺在床上了怎麼等一下?
“你說。”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你是想問我套是不是和其他人用剩下的嗎?”
江逸瑫沿着她的脖頸往上一下一下地親吻她,最後落在她濕潤的眼眸上。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是我上次強吻你之後,還說不想負責的事吧。”
“那是我自願的,歲歲。”江逸瑫動作,“這次也是我自願的。”
*
第二天許穗新是被門鈴聲吵醒的,她無情地踹了江逸瑫一腳。
他反應了下,聲音有些啞着說道:“可能是你的新年禮物。”
等他出去之後,她磨蹭地起來收拾自己,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套新的衣服,她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輕聲說:“新年快樂,許穗新。”
她也是終于見到了江逸瑫給她送的新年禮物了,一顆發财樹,現在放在了她家陽台,和那些不再閃亮亮的蒲公英花燈一起。
他們兩個都好土啊。
許穗新贊歎道:“你,别出心裁。”
江逸瑫真誠道:“希望你發财”
“我是不會給它澆水的,等它枯了,我第一時間就扔出去。”
“知道了,我會定期來的。”
她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江逸瑫也拿到了屬于他的新年禮物,一套嶄新的衣服。
“我見到這衣服的時候覺得它應該穿在你的身上。”許穗新是這麼解釋的
衣服是很的普通的一件衛衣,江逸瑫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但他是應該把衣服換掉了,他現在還穿着昨天的衣服。
于是他去把衣服換了,許穗新很滿意地圍着他轉了一圈之後,又拿了一套衣服出來。
“這也是新年禮物的一部分嗎?”
“你可以當做是去年的新年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