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懦弱的他此時又重新回到沒有吸收污染能量之前，唯唯諾諾，讓人欺壓，不敢反駁，甚至别人為他出頭他都會為施暴者說話。

雖然他一直都認為自己生性強大，對于這些，他都隻是不計較罷了。

這就是他，楚設。

他看着滿臉嚴肅的謝無殊，準備撒謊間，就看見他褲兜動了動。

他全身注意力都被那吸引住。

他回想起來了，他害怕的那股能量，其實并不是樓下的那人，而是它，強大的、壓到人喘不過氣，宛如被壓.在五指山下。

他太害怕了，以至于大腦自動替他替換成樓下的人。

楚設目呲欲裂，身上的聲音震耳欲聾，劇烈到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心髒在跳還是血管在破裂。

眼前一片血紅，随即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啊——他的眼睛爆了。

謝無殊被醜到，眼前一片血霧。他往後坐，眉眼微涼，看着艱難從他褲兜爬出來的小也。

小也借着手腳艱難爬出，就感受到一股極為不悅的目光。他轉頭，讨好似的朝謝無殊笑笑，火速收起手腳，在沙發上滾動一圈，“叽”了一聲。

他跳到楚設頭上，恐吓着他。

在小也的監督下，楚設可謂是有問必答，乖順到不行。

謝無殊若有所思看着谄媚到不行的小也，神色不變，想道。

“看來他還有點用。以後可以帶去。”

小也不知他的想法，單看他臉色以為他做的不夠。

在謝無殊視野死角、楚設的頭上，他偷偷長出手腳，一旦楚設回答慢一點，他就毫不客氣拔掉一根頭發。

這可不是普通的頭發，小也在拔出頭發的同時，也順便把他體中的能量也一并抽出一部分。

也就是說，拔出的每一根頭發都蘊含.着楚設身上的一部分能量。

一旦楚設身上的能量過低，污染能量過高，楚設就會被污染能量吞噬。

楚設欲哭無淚，這完全把握了他的命脈。

謝無殊看着楚設越來越扭曲的臉，也猜測到小也應該是做了些什麼。

他開問：“為什麼要盯上我？”

謝無殊手上拿着一把刀，在他驚愕的目光中靈活轉來轉去。

“……”楚設。

楚設誠實回答了。

白光？謝無殊若有所思，看到愛意的靈魂嗎？

這條線索，也許跟謝也的死亡有關。

“那麼，你害怕林序南的原因是什麼？”楚設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沉默以對。

這對謝無殊來說，反而是在證實他的推測。

“唔……你不想說，是怕被他淨化嗎？”

是的，淨化。

這是謝無殊對林序南身上能力的猜測。

那天在異能局，他就注意到了，林序南一來，檢測污染值的探測器數值瘋狂往下掉。要不是他拉的早，探測器當場就能變綠。

林序南也有提及到他從來沒有遇到污染後的人或鬼。因為一遇到他，他們便難以忍受，忍不住逃走。

還有楚設的反應，明明對他如此垂.涎，卻礙于林序南在一側，硬是一步不敢往前走。

至于拖他下去，隻是為了驗證。

而楚設不可思議瞪大的眼睛，掙.紮越烈的雙手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

“讓我想想。你越靠近他，能力便越強。你身上的污染能量就會消失。而你，很害怕能量消失吧。”

楚設嘴唇蠕動，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啦，你也該告訴我一些有關污染能量的事情了。”

謝無殊手上一直轉動的刀猛然往前飛，“砰”一聲順着他臉頰劃過，卡在背後的電視機上。

楚設一激靈，眼眶冒淚水。

地上是被無情拔掉的頭發，身後是冒着滋滋電流聲的刀，底下還有個可以淨化他的人。

楚設落淚，老老實實把他知道的事情都交代出來。

聽完，謝無殊也隻是笑着站起身，找出他新烤好的小餅幹，背對着他們走道：“小也，解決完下來。”

“叽。”

［好。］

憑什麼？！！

憑什麼不放過他！！！

楚設眼前霧蒙蒙一片，身體早已疼痛到失去知覺，在徹底死亡的那一刻，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眼前朦胧的世界也變得清晰起來。他站在熟悉的小巷子中，這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這條小巷子位于公司旁邊蛋糕店的後面，前面人聲鼎沸，後面寂靜無聲。

沒有人會經過、絕佳的好地方。

楚設下手的對象都是女孩子。他喜歡利用小餅幹和蛋糕這些具有反差性的東西跟她們打好關系，然後，下班之後約到蛋糕店，利用詭化過的身體，将人拖到小巷子。

在她們驚恐的目光中，變回原來的人形，再當着她們的面，把她們吃掉。

真是奇怪。

楚設愣愣看着圍在他周圍的女孩子，生鏽的腦子想道：“她們靈魂不都是被他吃掉了嗎？怎麼都會在這裡？”

來不及細想，她們就沖了上來，手撕楚設，被撕下的靈魂碎片被她們一口一口送入嘴中。

楚設終于體驗到，自作自受的後果。

他是怎麼吃掉那些女孩子，那些女孩子就是怎麼吃掉他的。

真的……好疼啊……

早知道，就換個輕松一點的吃法了……

到死，他都沒有後悔過他吃掉這些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