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設至今都沒想明白,他為什麼會淪落到此地步。
他本該可以掙脫的,普通人的力量在他面前本是虛弱到不堪一擊的。
然而,事情卻不是如此。謝無殊一刃劈在他後頸,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被牢牢捆綁住。
還是羞.恥的捆綁方式。
楚設憤憤看着他身上的鍊子。别以為他不知道,這是他今天下去的時候他們二個人身上捆綁的鍊子。如今卻拿來給他用。
他全身酸麻無力,用來發力的部.位一點都使不上力氣。
最終,他做出的最大努力也隻是讓手指頭微微動了動。
這臭小子,是不是給他注射.了什麼藥劑?
謝無殊回頭,看了他一眼,迎着眼前人懷疑的目光淡淡解釋說道:“是你自己太弱了,菜雞。”
平靜到整個語調都沒有一絲變化,仿佛在說什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面對青筋暴起的面孔,謝無殊轉身,手上用力,白到發光的手臂上青筋微凸,輕而易舉把人拖進樓梯。
他可是學過跆拳道的。
有的是力氣哈。
楚設躺在地上,雙手雙腳都被捆綁上鍊子,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拖下樓梯。
每過一台階他便“啪嗒”“啪嗒”發出響聲,骨頭與堅硬的水泥地相撞。
雖然說他是被污染過的污染人,但是也依舊很不爽。
他憤憤不平,怒瞪着人。
等到停下的時候,楚設還沉浸于自己竟然滾樓梯的憤怒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外界的變化。
他的黑框眼鏡早就被摔裂,玻璃片如蜘蛛網般破裂開,看不清謝無殊臉上的神色。
他睜大眼,怒目而視。
他看不清,不代表謝無殊看不清。
謝無殊輕笑,手上驟然用力,楚設的身體就狠狠摩.擦過地。
這個人,竟然敢把他當拖把使用!楚設眼中的怨恨恨不得化為實質,殺死眼前人。
林序南聽到動靜,連忙跑到樓梯口。
他手扶着門,氣喘籲籲彎着腰。他剛剛蹲在家門口試圖從房東口中套出楚設門牌号,卻不想因為太過谄媚而被房東誤會。
[房東]:小夥子啊,人呢,就應該老老實實、踏踏實實、光明正大的,你說呢?哎呦,我實在是不想再為警察添一份功績啊。
房東的言下之意,林序南讀懂了。正是因為讀懂,他知道,這下他無法從房東口中套話。
可惡!這破班給他上的!瞧瞧把他這個陽光開朗大男孩變成了什麼樣子!
回憶結束。
林序南定睛一看,發麻的雙腿差點給謝無殊跪下。
“謝無殊,你這是在幹嘛?因為沒人想陪你玩你那該死的S.M遊戲,你就把無辜的人扯進來?”
林序南此時真的有點生氣。在他看來,楚設平時就已經很虛弱,現在還要抽出上班族為數不多的休息時間陪人玩遊戲。
林序南蹲下身,認真凝視着楚設,問:“你有答應他嗎?”
楚設此時根本聽不清他的話,疼到在地上亂滾。
在林序南不斷趕往樓梯口的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不妙。
好疼!好疼!
距離越近,身上的刺疼感越深。
他身上的污染能量正不斷在他體中掙.紮,化為萬千針刺破他體中的内髒、血管、皮膚,最後能量被蒸發,消失于空中。
謝無殊蹲下身,拍打他的臉頰,威吓:“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楚設疼到死去活來,咬着嘴唇,好不容易聽清,看着謝無殊暗含殺意的雙眸,他的直覺告訴他,不好好回答,他的下場,跟灰飛煙滅差不了多少。
到嘴邊的話緊急刹車,不情不願道:“同意……”
“什麼?”林序南沒聽清,“你不同意嗎。”
“謝無殊,你對人家幹了什麼?”
瞧着謝無殊臉迅速陰沉,楚設心一顫,像瀕死的魚猛然跳起,喊出他這輩子最大的音量,撕心裂肺道:“同意,我同意。是我逼他跟我玩的。”
求求你放過我吧www…….
楚設簡直恨死他們了,這二個人,不顧他的意願,以及不合常理的想法,把他人肆意玩弄在手心。
“這樣嗎?”林序南并沒有懷疑他,“那你早點回來啊。”
被吓了一跳的林序南得到答複,憨憨一笑,以為楚設實在是太想跟謝無殊玩了,就轉頭毫不猶豫回家。
看着林序南離開的背影,楚設沒忍住被氣到吐了一口血。
蠢貨蠢貨蠢貨,沒想到他被捆綁起來嗎?竟然這麼遲鈍!!!
這二個人……
怎麼一個敢說,一個就敢信的。
“哈哈……”謝無殊忍不住笑了起來,内心的惱火都發洩完畢。他眉眼愉悅,眼角噙着笑,再次把人拖上九樓。
邊拖邊愉悅解釋道:“林序南那小子,從認識我開始就被迫跟我玩各種cosplay遊戲。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是我做不出來的。”
被拖在地上的楚設一點話都沒有聽進去,每上一台階,他的身體就會附和發出響聲。這一來一回,他覺得他的骨頭都要碎掉了。
等他家門被徹底關上,楚設知道,他沒機會了。
本該用來殺掉謝無殊的牢籠,最後變成他的安息地。
“好了,我們現在來聊聊天吧。”謝無殊把人拖在沙發上,自己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他手撐着優越的下颌,蛇瞳在燈光下閃閃發光,仿佛正在打量眼前的獵物。
楚設瑟縮往後躲了躲,不安滾動喉結,小聲問:“你想聊什麼?”
“聊什麼?”謝無殊反客為主從他家中掏出茶來,熟練泡茶。
“不如就問問你有關污染物的信息好啦。”謝無殊語氣輕松随意,眉眼彎彎,似乎在跟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
楚設瞳孔驟然一縮。
他、他怎麼會知道?!
謝無殊倒完茶水,惬意喝了一口,繼續道:“不想說的話,那我就讓他上來親自陪你怎麼樣?”
這兔崽子!!!
竟然還敢威脅他。
楚設牙齒又被咬碎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