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和徐老師介紹的那個男生見面的日子,南薇先回家整理了一下衣着,不至于下午見面的時候太過敷衍。
奶奶說玫紅色好看,她就在衣櫃裡找有沒有玫紅色的衣服。可是昨天直播的衣服是台裡的,她自己沒有這個顔色的,最後隻好找了件粉色的羽絨服,把頭發綁了起來,戴了個珍珠耳環。
已經二十八歲的她,穿上這一套竟像是回到了大學時期,整個人靓麗又鮮活。
隻是近日來低沉的心情讓她眉間染上了一抹愁容,怎麼也展不開。
到台裡上班時,徐老師端着杯咖啡從茶水間出來,看見她從門口路過,連忙小碎步過來摸着她的外套說:“今天這麼好看呀!你們小年輕就是要多穿鮮豔一點的顔色,看着心情都會好的呀。你這個馬尾綁得真好,多青春呀,我們給新聞主播的妝發還是太限制你了。”
南薇笑笑:“偶爾換一下風格。”
“老實交代是不是今晚要去和小文約會?”徐老師眨巴着眼睛問。
“還是瞞不過您。”南薇說,“第一次見面,總不能太敷衍吧。”
“要是這還不滿意那是他沒眼光了。”徐老師俏皮地朝她比了個心,“順利哦。”
送走徐老師之後,南薇坐回自己辦公室開始整理今晚直播的稿子。剛開始還是有些心不在焉,她對那個小文還是小武根本沒興趣,隻是想找個男的今晚先帶到醫院,讓奶奶高興一點。
如果那個文先生願意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如果不願意那她又該怎麼辦呢。
總不能從附近的省劇院把張樂一叫去吧,張樂一也是奶奶看着長大的,這幾天在彩排的空隙抽了時間去醫院看望,要是托張樂一演戲的話,奶奶恐怕高興不起來……
想到此處,她臉頰上又浮上愁容。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把直播的妝容卸了,重新化了一個淡一點的妝準備出門赴約。
“诶南老師?”剛拎起包就聽見同事在喊她,是昨天跟她聊天的導播。
“怎麼了?”
“那個隔壁報社采訪不去看一眼?”導播指着報社樓的方向說,“那個智慧醫療的老闆,看看時間應該是要結束了,你要想了解一下的話得趕緊過去了。”
她想起來了,昨天的新聞上關于封澤的報道,導播提到今天他在報社樓有采訪。
南薇看了眼時間,距離她的相親隻有不到半個小時了,打車過去還需要一段時間,而且她也并沒有多想了解這個行業,隻是想起來一個老同學而已,于是她回道:“我今天還有事,就不去了。”
“也行。”導播說着在手機上回了條消息,“也來不及了,剛報社的同事跟我說她們那邊已經結束了,這會兒估計也要下班了。”
南薇無奈搖頭,本來也隻是客套話,沒往心上去,這采訪反正最後也會登報的,也就無所謂什麼現場不現場的。
她沒多說,徑直朝電梯走去。
省電視台是三幢高聳的大樓相連,樓與樓之間都有一條長長的玻璃長廊連接。
報社樓挂靠在最右邊一幢樓,新聞樓在中間。電視台年歲已久,樓裡有些角落總有些小毛病,這兩天應該是報社那邊的電梯壞了還沒修好,報社的同事都繞到新聞樓來搭電梯。
南薇到大樓道等電梯的時候門口聚集的人比平時多了不少。
她在台裡人緣很不錯,新聞樓都是本部的同事來往多一些自然都熟悉。隔壁報社的同事也還算相熟,去年報社有個小姑娘剛入行,先找的她做人物報道,用她早年在各地做記者的經曆寫了篇文章。
那會兒紙媒沒像現在這樣銷量慘淡,她登報的那一期也算是引起了一個銷量小高峰,一來二去的她跟那個小姑娘也成了朋友,和報社的同事也熟絡了起來。
電視台是老樓了,電梯就那麼幾部,人多的時候都得等。她剛走近就看見報社的那個朋友,兩人簡單打了個個照面。
“嘿南薇!好久沒看見你,今天晚上有空嗎一起吃飯?”凡穎熟稔地牽着她手寒暄。
“不了我晚上有約了,下次下次。”
“什麼約呀?”凡穎八卦了一嘴,“别是背着我戀愛,那我可更要敲你一頓飯了。”
南薇無奈笑了下,臉色卻有些疲憊:“也大差不差了,去相親。”
“天呐相親!”凡穎很誇張地喊了一聲,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一甩一甩的,“為什麼不自己談?别人介紹的總歸沒有自己談的好呀。”
“唉。”南薇歎了口氣,“不至于,就是吃個飯而已。”
“好吧。”凡穎說着湊到她面前,“本來我還想跟你說今天我們部的一個小姑娘采訪到了一個顔值與才華并存的男人。”
南薇猜她說的就是封澤了,沒多應聲。
“你以前是實驗中學的吧,他好像也是實驗畢業的,年紀跟你差不多,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那個姓還挺少見的。”
南薇不需多想就猜到她口中說的是誰,便開口道:“是封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