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張樂一伸手沖他打着招呼,南薇立馬把捂着他嘴的手松開了。
“喂封澤!”張樂一好似看不見封澤的尴尬,往前跑兩步來到封澤面前,“你今天走那麼早啊?她剛找你。”
南薇閉眼,一瞬間有些想遁地逃走。
封澤朝她看過來,目光有些疑惑,應該是問為什麼找他。
“呃我有道題不會做,想去一班找你來着結果你走了。”南薇說。
“哪一道?”
“今天發的數學B卷最後一道大題。”
“着急嗎?不着急我明天早上再我給你講。”說着封澤捂住嘴偏頭咳了兩聲,聽起來有些嚴重。
“你感冒了啊?”張樂一問,手在封澤背上拍了兩下。
封澤擺擺手,卻又咳彎了腰。
“這麼嚴重啊?”
難怪他今天走得早,原來是病了。
“那你快回家吧,外面太冷了。”南薇說着拉着張樂一趕緊走了。
“他感冒那麼嚴重,你怎麼就走了?”張樂一很沒有眼力見地問。
“你話真多。”南薇沒好氣地說,她推着張樂一往前走,眼神卻回頭看了眼藥店門口的封澤。
他站在藥店燈箱下,形單影隻,身體已經轉了一個位置,背對着她們的方向。
南薇直覺封澤并不想讓她和張樂一看到他不舒服的一面,不然也不會把裝着藥的袋子往身後藏。
隻是感冒而已啊。南薇又回頭看了一眼,封澤哈背對着她們站在原地,她搖了搖頭,學霸還真是有着很強的自尊心啊。
第二天一早,南薇沒讓南懿送,自己老早跑到公交站等公交,手上還從家裡餐桌上順了一個雞蛋餅。
她看看時間,之前她和封澤就是這個點一起等的公交,她還早到了兩分鐘。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封澤就出現在公交站台,他臉色有些蒼白,嘴唇毫無血色。
“你好點沒?”南薇走到他身邊問了一句。
封澤點頭:“嗯,好多了。”
“這個天氣實在太冷了,不過馬上春天就要到了。”南薇說着把手中用保鮮膜包好的雞蛋餅遞給他,“我奶奶做的雞蛋餅,你嘗嘗。”
“我吃過了。”
“再吃一個,當我一會兒找你講課的學費了。”南薇把餅塞進他手中,摸到了一手的冰涼,“你手這麼涼的呀。”
封澤不動聲色地把手收回口袋,偏頭去看路那頭公交車的影子,可惜車還沒來,清晨的街道空蕩蕩的。
突然胳膊被戳了一下,南薇平攤着掌心,那是方形的暖寶寶:“我有先見之明吧,多帶了好幾個暖寶寶,分你一個。”
見封澤呆着那裡沒動,南薇把他的手臂從口袋裡拽出來,把暖寶寶生硬地塞進他手中:“它發熱很快的,你拿着它放口袋裡一會兒就暖和了。”
封澤低頭看着手心中這一個平平無奇的暖寶寶,溫熱從手心蔓延開,一直暖到心中。
“謝謝你。”他說。
“不客氣!”南薇笑道,她的鼻頭臉頰都被風吹得通紅,把下巴縮進毛茸茸的圍巾中,留下一雙圓亮的眼睛沖封澤笑着。
許是被她感染了,封澤也笑了起來,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羞赧。
車來了,南薇率先上車刷卡,找到後排的座位坐下。冷天車上的空調開得很足,一上車她就長呼了一口氣:“活過來了。”
封澤坐在她身後的位置,一坐下南薇就轉頭問他:“我落下好多功課,以後下了晚自習我能去一班找你嗎?我交學費!”
“好。”封澤說,“不用交學費。”
他們到校後寄宿生還沒到班級,南薇先回自己班放下書包,就趕緊抓着草稿本和昨天那張試卷跑下了樓——她還記得昨天封澤說要給她講題的事情。
封澤剛坐下,筆蓋還沒打開就看見南薇搬了張椅子坐到她旁邊,草稿紙往桌上一拍:“小封老師,我準備好了。”
這是南薇從姑姑那裡聽來的,他給表弟做家教,姑姑就是這麼喊他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還在感冒,還是教室裡空調太足,南薇覺得他臉上很紅。
“好。”封澤伸手拿過她的卷子,掃了一眼題,就開始給她在草稿上仔細講解着。
因為感冒,他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語速緩慢,每一個步驟都講得很細緻。每過渡一個步驟封澤都會擡起眼睛看向她,柔聲問道:“明白了嗎?”
南薇點頭:“明白明白。”
等封澤講完,手中的筆在草稿上點下最後一個點,南薇都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接過筆對封澤說:
“還得是你。”
沒等她把完整步驟重新在自己的試卷上寫一遍,一旁的封澤突然往另一邊偏過頭,手肘擋住口鼻咳了兩聲。
“還好吧?”南薇問了一句。
封澤搖搖頭,拿了桌上的杯子想喝點水潤喉,可他剛到校還沒來得及去接熱水,他隻好先忍住,想着等會空下來再去打。
南薇突然站起身拿過他的杯子。
“诶不用。”封澤跟着她站起身,想拿回自己的杯子。
“你都病了,好好坐着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