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這樣的念頭,哪怕是喉頭滿是血的味道,她也沒有停下一步,拼盡了所有的力氣跑向大理寺。
京都南安城的主街道上,路過的行人就看到從宋府跑出了個丫鬟,像是身後有惡犬在狂追一般,頭钗都有些散亂了卻不自知的向前跑着。
也不知宋府出了何事,竟讓人跟着無端生出一種緊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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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循環五次之後,鄭好好連忙去摸知知的心跳。
沒有。
還是沒有。
鄭好好幾欲昏過去,但她不能,她的知知還在等她!
“知知等等娘親……”這句話在她心間一遍遍回蕩,她不敢停,渾身緊繃着一遍又一遍重複動作。
呼吸,按壓。
呼吸,按壓。
……
手上動作停下,鄭好好的大手再一次輕輕的附上知知小小的胸膛。
咚。
咚。
咚。
微微的跳動,将鄭好好的大手輕輕擡起一點微小的幅度。
鄭好好的指尖都在打顫,擡起手後仔細的看着小小胸膛的起伏。
像是山河的呼吸,起伏之間撞碎了層巒疊嶂間的薄霧。又像是雨後的葉片,積攢了滿滴的水珠,墜入塵裡時拉扯着葉片上下跳動。
這一切的青翠欲滴,所有世間的美好,都在鄭好好眼前彙聚,凝成了“希望”兩字。
緊提着的一顆心,随着知知的心跳而稍稍松了口氣,鄭好好輕輕撚起知知的小手手,在其上落了個吻。
唇瓣的抖動讓胭脂在小手手上暈開一片殷紅。
“知知,謝謝你,等到了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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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靈昀正在上值,正在寫着前兩日一例當街行兇的判詞,劉榮步履匆匆的沖進來,“宋爺,不好了,大郎君出事了!”
宋靈昀立刻察覺了事情不簡單,急速朝外去,“備馬,路上說!”
馬上,劉榮清晰迅速的原話轉述了燕子傳來的消息,兩人一路策馬狂奔,未到宮門口便遠遠的亮出銀魚,侍衛本要攔下馬匹,但先行那人卻是騎馬沖了進去。
劉榮立刻下馬,朝兩個侍衛手裡塞了幾塊銀子,“兩位大哥實在是對不住,實在是救命的大急事,耽擱不得,待我家爺請了太醫救了命,到時主動去向皇上請罪!”
兩個侍衛也未曾遇見這樣的事,一時間不知如何,隻得在心裡默默祈求千萬不要沖撞了宮裡的貴人們。
好在,不出一刻,騎馬那人已然出來了,馬上還坐着個拿着藥箱的太醫。
劉榮立刻翻身上馬,嘴裡不住的朝兩個侍衛感謝:“謝過兩位大哥了!”
又是一路狂奔,到府上時,那太醫被颠的臉色都有些青了。
下馬後,徐太醫連口氣都沒喘勻,又被這位大爺拉着朝後院去。
如此着急,徐太醫還以為家裡長輩出了急事,隻是,自從前廳轉過來後,就沒見個人,想象中慌亂的情形也沒有,甚至連個丫鬟婆子來回端熱水的都沒有。
隻一個丫鬟慌張的跑過來,“大爺,夫人和大郎君在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