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又問:“那您該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等皇後來對付咱們吧?”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徐曦墨用娟帕擦幹淨手,緩緩說道。
大喜贊同的點點頭,“是啊,所以我們也要早做打算。”
小喜興沖沖地拍了拍手,“幹娘,我們是不是要反擊了?”
“你當咱們是皇帝啊,還和皇後對着幹?”徐曦墨被倆傻小子逗的笑個不停,“我的意思是,如果不好好做人,天誅地滅。此為乃為人處事,而非為自己讨不義之利。”
見這倆小子還是一臉迷茫,徐曦墨隻好說,“我們隻需做好自己,讓她捉不住把柄。皇後若是不為人,自會遭到報應。”
徐曦墨秃噜了一下大喜和小喜的腦袋瓜,“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或許是上蒼偏愛我們,讓我們隻是這宮裡的小蝼蟻,不用去費心費腦的謀權或争寵,隻需安安穩穩走好這一遭,萬不可生出不該有的心思,這世上沒人會替我們擦幹淨的。”
她輕歎:“何況,手上沾了血或許可以擦幹淨,心上染了污,如何去洗掉?難不成要掏了心?”
大喜靠在徐曦墨的肩膀上,“幹娘你就是心太好,這才被人欺負了去。”
徐曦墨笑笑說:“我才沒有被欺負呢,就是你們這倆小崽子每日讓我提心吊膽的,生怕你們被有心人利用犯了事。”
小喜也笑嘻嘻地靠在徐曦墨另一側肩膀上,“幹娘,我們可是一直按照你教我們的,不聽不看不多嘴,如今跟着您快活的很呢。”
徐曦墨笑道:“油嘴滑舌的小家夥,”三人又玩鬧了起來。
自吳臻那日離去後,楚安芝再沒見吳臻的身影。她知道吳臻在有意無意躲着她,他和吳臻之間的界限太過于暧昧,太過于不恥,吳臻在試圖讓一切回歸正軌。
他本是君王,而她隻是孤女,父母早逝,靠着吳臻和楚安羽的的恩惠跌跌撞撞長大,不該是她的東西,她萬萬不能去碰,否則一定會被蟄的體無完膚,可即使如此,她還是痛,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邊,可卻有一道天塹橫亘,她在這頭,而他在那頭。
不見不思不想才能救了她,可她病入膏肓,執迷不悟,終究還是耽誤了身子。
楚安芝近來一段時間反複生病,找到狸奴後開心了一陣兒,可過了不久突然又生病了,自此病情反反複複,吳臻每日命人送大把珍貴藥材也無濟于事,太醫說是心病,還需心藥醫,吳臻聽了氣的大罵昏醫,開始派影衛尋找天下名醫,郭啟山。
楚安芝究竟為何突然又發病了,怕是隻有她自己心裡清楚。那日她同徐曦墨一起打絡子,兩個嘴碎的宮女在一旁灑掃時悄聲閑言碎語,其中胖一點兒的那個宮女說:“咱們後宮馬上就要有新的小皇子喽。”
徐曦墨正要上前打斷,被楚安芝攔住。
穿着粉色宮裝略瘦點兒的宮女這時說:“可不是嘛,陛下夜夜寵幸那蕉寶林,可不就要有了。”
那胖點兒的宮女又捂着嘴鬼鬼祟祟道:“據守夜的太監說,夜裡那動靜大得很,陛下一夜叫了好幾次水。”
另一個宮女也捂着嘴害羞地笑:“那日我伺候陛下沐浴,那後背可都是紅痕,”又看了看周圍沒人,“陛下以往歡愛可從不允許人在身上留痕呢,就是當初最寵愛的燕貴妃都不許呢。”
……
雖然這倆宮女是壓着嗓子說話,可卻還是一字不落的進了楚安芝的耳朵。楚安芝停下手,額頭不住冒着虛汗,捂着心口問徐曦墨:“墨兒,你告訴我,她們說的可是真的?”
徐曦墨日日伺候在皇帝身旁,自然知道皇帝自從那日說要将楚安芝嫁人後便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的日日寵幸那位蕉寶林,宿在蕉寶林的宮殿,據說那蕉寶林滿身都是傷。陛下将那位蕉寶林藏的嚴嚴實實的,蕉寶林究竟是誰也隻有貼身照顧的那幾個宮女知道,其他人都沒見過正主兒的面。
徐曦墨眼裡閃過痛惜,與楚安芝抱在一起,楚安芝還沒哭,她自己倒是先哭上了:“不是真的,小主子不是真的……”
楚安芝揪緊了徐曦墨的衣襟,隐忍着的眼淚肆意爬滿臉龐,悲切地一連串問:“墨兒,那蕉寶林是誰?他為何躲着我?我去找他,他都避而不見,難道是因為蕉寶林嗎?”
徐曦墨哭着搖頭:“沒有蕉寶林,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