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逍沉穩的步伐一頓，睫毛眨動幾下掩去眼角的冷意。

“做哥哥的對妹妹總要上點心。”

若是旁人，隻怕覺得這楚知淵講話過于深奧，兩人更是答非所問，與其說是對話不如說是自言自語。

陸逍卻是十分清晰他的言外之意。

“你會做到，對嗎？”

陸逍喉間滾動幾下，遲疑着點頭，從喉嚨中發出沉悶一聲：“嗯。”

楚知淵聽到他想要的答案後，蜷縮在懷中的身子似乎又向中心移動一下，那是他完全放松下來。

*

天門山。

楚知意将自己封閉在房間中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破曉時分，她才緩緩打開房門，再見時，她換上了天門山的服裝。

她關閉多久，長甯就在外面守候多久。

“公主。”楚知意很是端正的行禮，絲毫不見往日的調皮，眉宇中似乎有什麼在慢慢發生變化。

長甯跑上前去不安的伸出手，可就在距離楚知意兩米處時，局促站在原地略顯無措的望着她，然後試探性問道：“……你還好嗎？”

“不好。”

長甯沒想到知意會如此直白的表達出自己的感受。

長甯鼓起勇氣上前緊緊抱住楚知意，将頭深深埋在她的脖頸處，使得知意的皮膚深刻感受到灼傷。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楚知意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雙手自然垂落并沒有回應，而是冷漠的開口：“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長甯明顯動作一頓，可下一秒卻抱得更緊，逃避似的不停搖頭。

楚知意充滿壓迫的追問：“故意把我支開，你們在謀劃什麼？”

長甯依舊緊閉雙唇。

“讓我猜猜是誰的主意。”

長甯的心跳得更加厲害了，她想起出發前知淵曾和她說過，自己的妹妹很聰明，很快就會猜出這一切的安排，她當時還不相信，認為楚知淵是在開玩笑。

沒想到……她竟隻用了一天就想到這一切。

楚知意僵硬的推開抱着自己的長甯，幾乎是肯定的語氣：“是皇上的傀儡軍隊要現世了，對嗎？”

“是！”

卻是阮清淮的聲音。

長甯聽到這聲“是”氣得奮力一甩自己的長鞭，轉身一看竟是阮清淮，胸脯起伏激動卻也無可奈何。

楚知意冷眼看着眼前的兩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南越起兵了，陸逍不日就要帶兵出征，皇上命我在半途伏擊陸逍。”

長甯一聽瞬間慌了神，加上昨晚一夜未休息，整個臉色越發蒼白，眼皮耷拉都是費力撐着，焦灼追問着：“怎麼提前了？不是說十日後才起兵嗎？”

細看之下阮清淮下巴胡茬冒出，向來幹淨的衣衫也蒙上不少污迹，眼眶被紅血絲包圍少了往日的神氣。

楚知意不發一言，眼神中卻罕見嚴肅，她沉着臉轉身，卻在走出兩不後停頓，似乎是要等他們跟上。

“走吧。”阮清淮拽上長甯跟在後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