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說什麼女人?”
原本閉目養神的長甯瞬間坐直了身體,眼中迸射出的警惕中帶着絲絲殺意。
派去監視楚知意的侍女此刻在她面前大氣不敢喘。
“去地牢!”長甯勾起一旁的凝夜紫鬥篷,緊抿着嘴唇,無意識握緊的拳頭無不在暗示她此刻的憤怒。
“砰!”地牢的門被長甯一鞭子打開,鐵門上隐隐出現裂痕,有些細碎震到楚知淵腳邊,他卻依舊紋絲不動。
楚知淵僅僅是門被破開的那一刹那被驚吓到睜開雙眼,待看到那根标志性的紅鞭時,又淡然的重新閉上。
長甯怒氣沖沖的站在楚知淵面前卻被冷漠無視,眼中的熊熊烈火似乎要将他燒盡才罷休,呼吸紊亂起伏過大讓她隐隐感覺自己腹部那股不好控制的内力在胡亂竄動。
“原蔚是你什麼人!”
壓抑着的聲音聽得出來長甯已經在極力控制的自己的情緒。
地牢安靜得隻剩下鐵鍊和地磚碰撞發出的聲響。
“我最後問你一遍!原蔚是你什麼人!”長甯對于情感要求絕對的忠貞,她無法忍受自己喜歡之人心中還有别人的位置。
望着油鹽不進的楚知淵,長甯被激怒,她瘋狂的揮舞着自己手中的鞭子,啪嗒啪嗒的聲音伴随着她瘋狂的嘶叫聲音,那力度甚至将楚知淵身上的鐵鍊都打斷。
可即便是長甯如此瘋狂,依舊沒有傷到楚知淵分毫。
長甯突然停手,她靜靜的望着楚知淵好一會兒才故作輕松的開口:“你自由了。”眉眼中卻是揮之不去的落寞與痛苦。
楚知淵眼皮顫動幾下,還是沒有睜開,而是等到那紅鞭拖地的聲音遠去才小心翼翼的嘗試打開,就在他重見光明的同時,淚珠成線落個不停,脖子暴起的青筋出賣了他此刻的克制和隐忍。
侍女不解鼓起勇氣問長甯:“公主,我們當真放了楚公子嗎?”
長甯已經恢複平日的高貴與傲嬌,她若有所思的纏繞着自己的秀發,慢悠悠的開口:“放,給他在紅春樓安排一個身份。”
“……是。”
“另外,去會會丞相府的那個女子。”
*
此時的楚知意和原蔚卻犯難了,皇上下令要求丞相參與今年的文官選拔并作為主考官。
然而,楚知意自己肚子裡面有多少墨水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平時班門弄斧還行,可如今該如何收場。
原蔚幫着出主意:“師父不是教過你兵書嗎?你就考那個!”
楚知意毫不留情的翻了個大白眼,一文官在皇上面前擺弄軍權兵法,豈不是在自尋死路?
“要不你就抱恙婉拒?”
“我的好師姐,你真當太醫院的太醫是擺設嗎?如今皇上為了調理我的身體更是撥了一位太醫過來丞相府專門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說到這個楚知意更是頭疼,她天性散漫不喜約束,可偏偏兄長是個謙謙有禮溫文爾雅之人,這就導緻她的言行舉止包括飲食愛好都嚴格收到控制。
“罷了罷了,見招拆招吧,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楚知意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書桌上,将宣紙覆蓋在自己面上懶于思考,正昏昏欲睡時,外面傳來侍女聲音。
“丞相,長甯公主來府請楚相前去接見。”
楚知意驚吓得鯉魚打挺翻身而起,卻沒注意邊角的硯台,自己摔倒在地不止,還将硯台中未幹的墨汁灑到臉上,胡亂擦拭使得白淨的臉蛋如煤球一般黑。
原蔚一聽公主到訪,也是心急火燎的想要将楚知意的臉擦拭幹淨,于是兩人此番看似暧昧的舉止被不請自來的公主碰個正着。
“楚相!”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如此不知廉恥欲行苟且之事!”
話音剛落,長鞭就朝着原蔚而來。
原蔚更是感到莫名其妙,不理解為何這皇城公主對自己一個小地方的人敵意那麼大。
于是她當即開啟自我保護模式,兩人瞬間将楚知意大書桌拆個四分五裂,戰場漸漸從書房轉移到院中。
樹頂上看好戲的蕭一立馬給陸逍發送信号,使得校場大魔頭瞬移到了丞相府,以為遇到棘手之事,怎麼都沒想到是如此混戰場面。
“公主息怒,請聽微臣解釋,我與原蔚并非行苟且之事。”
同樣在樹頂看好戲的陸逍聽到此句時差點沒驚得從樹枝上掉下去。
“原蔚小心!”
楚知意也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公主,反倒讓她越戰越勇。
“公主乃千金之軀,願蔚不可傷害公主。”
兩人充耳不聞,眼中的較量愈演愈烈,誰也不服誰。
原蔚擅短劍,慣近身搏擊;而公主則擅長鞭,勝在體态輕盈。
楚知意眼見這樣下去自己的丞相府估計要大翻修,急的就差要抓耳撓腮但又看到身後站着的公主侍女,隻好憋屈扮演好自己的溫潤公子。
“快來人拉住原蔚。”楚知意惹不起公主,于是隻好叫人拉開原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