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潭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粉白配色的公主床上。
頭頂是蕾絲和輕紗做成的雪白床幔,牆壁貼有金粉色的牆紙,立櫃上一盞造型精美的台燈正散發着昏黃燈光。
睜眼發現自己在一間少女心滿滿的公主房内,魏清潭傻了幾秒,随後察覺到自己的雙手雙腳被繩索緊捆,昏迷前的記憶瞬間湧入腦海:
她被人綁架了。
聯想家裡出現陌生而似曾相識的香氣,一個答案在魏清潭的腦海裡呼之欲出,她隻感覺自己耳邊嗡嗡作響,冷汗止不住地冒。
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踩在木質地闆上逐漸靠近,過度的緊張讓魏清潭空虛的腸胃一陣抽搐,情急之下,她選擇閉上眼睛裝睡。
她聽見那人推開房門,将銀制托盤輕輕放在櫃子上發出輕微聲響,随後坐在床邊,柔軟的床墊陷進了一片。
那股香味蔓延到鼻尖,那人似乎附身湊近了她,不睜眼也能感受到那如有實質的目光和呼吸。
“姐姐,還沒睡醒嗎?”
韓澤羽看着裝睡的女人倏然睜眼,布滿驚恐的眼睛蓄滿淚水:
“求求你…放過我吧…求求你…”
青年挑了挑眉,臉上笑意不減,心底卻有些莫名地失望:
他還以為魏清潭會一臉平靜地問他“什麼目的”,或是拼死掙紮辱罵,試圖在他身上留下幾道抓痕。
可現在看來,眼前這女人也沒什麼特别的,他還什麼都沒做呢,就哭得上起不接下氣。
果然女人這物種,就是柔弱又膽小的。
而魏清潭像是要落實他的想法似的,哭得越來越厲害,全身都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别哭了,吵死了!”
青年忍無可忍,抓住她的頭發向身前拽,另一手高高揚起,一個極重的耳光就落在魏清潭的側臉。
耳邊一陣轟鳴聲,頭皮疼得像是要被人活活扯掉,魏清潭不敢再哭了,隻剩下嗚咽聲憋在喉嚨裡。
韓澤羽這才滿意,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端詳,當看清被他打過的那邊臉泛起紅腫的指印,男人的臉上透出幾分煩躁:
都怪這女的哭哭啼啼,害得他的畫布還沒開始被創作就弄髒了。
他起身走出房間,幾分鐘後拿着冰袋回來,丢到魏清潭身旁:
“自己捂着。”
魏清潭趕忙照做,眼淚還在不停往下落,手指也還在發抖,但好在沒有發出像剛剛那樣惱人的哭聲,韓澤羽也就不管了,附身一把将人抱起。
不知道自己要被抱到哪裡去,稍微平複一點的情緒又瀕臨失控,她渾身發抖,即将發出的尖叫聲卻在韓澤羽的一個眼神下咽進肚子裡。
哭個沒完,煩死了!
魏清潭就這麼毫無防備地被扔進浴缸裡,身上的衣服被青年用剪刀幾下剪碎扔掉,全身被綿密馨香的泡沫覆蓋,可她卻感覺不到一點享受。
韓澤羽抓她來像是為了把她當作芭比娃娃打扮,神色平靜地幫她洗澡洗頭,第一遍用沐浴露,第二遍用磨砂膏,結束後還親自給她塗抹身體乳,連腳指縫都照顧到:
“你的腳這麼好看,怎麼不好好保養?”
青年用寬大的掌心托着她的雙腳,語氣裡帶着些許惋惜,說完接着幫她修剪指甲,修好後又塗上閃粉指甲油。
裹上發帽,魏清潭被韓澤羽抱起走出浴室,她被輕輕放置在梳妝台前的凳子上,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什麼易碎品。
除了手腕和腳腕的麻繩,魏清潭此刻不着絲縷地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比起羞恥,對死亡的恐懼似乎更勝一籌。
韓澤羽也透過鏡子看她:
“你看見了嗎?你的皮膚一點都不白,我都有些後悔選你了…不過還好,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
說着他将櫃子上的托盤放在魏清潭身前的台面上,全是些寫着外文的瓶瓶罐罐。
韓澤羽拿起其中一罐,在她身上塗了一層,敷上一段時間後又洗掉,洗完再塗另一層,趁着等待的間隙,甚至還給魏清潭燙了頭發。
光看青年那熱衷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隻是個有些變态的美容師。
可魏清潭沒有這麼天真,她一看見他手臂上淺粉色的新鮮抓痕,就想起那天被青年親手送來急救的貓,被剪斷的耳朵和犬齒,燙到幾乎脫落的皮膚,恐怕就是他的手筆。
那場急救就是一場自導自演的鬧劇。
抓她來也是為了那樣對待她嗎?那為什麼現在卻在費盡心機地打扮她呢?
随着她的皮膚一點點變白,鏡子裡的女人愈發像一個完美的人偶,韓澤羽的目光便愈發狂熱陰翳。
折騰了一晚,魏清潭被打得有些紅腫的側臉已經消腫了,全身皮膚因為擦洗過太多遍隐隐刺疼,她側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眼眶泛紅,皮膚白皙粉嫩,一頭散發着香氣的蓬松卷發,漂亮得幾乎讓她快認不出自己。
韓澤羽将她的反應收入眼底,發出一聲嗤笑:
“接下來我要給你化妝,要是再敢哭我就砍掉你的手指頭。”
魏清潭趕忙點頭,用哭得沙啞的嗓音求道:
“隻要你不傷害我,叫我幹什麼都行,求求你放…”
“閉嘴!”
韓澤羽大聲吼道,她被吓了一跳,抿住唇壓抑内心的恐懼。
為了今天,韓澤羽學了很久的化妝技術,也在假人模型上練習過上百次,可真到上手的時候,卻沒有他想象中那麼順利。
沒化好就卸了重化,反正被擦得皮膚刺痛的人也不是他。
韓澤羽悠哉悠哉地做着事,難得有些和人聊天的心情:
“姐姐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抓到這裡來嗎?”
搖頭。
“因為你很漂亮啊,雖然平時幾乎不打扮,但我還是一眼看出了你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