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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内，二人要了兩杯咖啡。

宋景煥有些小心翼翼，躍躍欲試地給咖啡加糖，段珂毓看到也沒有阻止。

“其實……”

宋景煥斟酌啟齒，“之前我以為你離婚是因為養寵物的問題，我那個時候太無知了，對不起。”

“是嗎？”段珂毓笑了一下，“那你現在覺得我離婚是因為什麼？”

宋景煥看着段珂毓，良久才道：“都怪我。”

段珂毓瞥了眼他的無名指，一語道破：“你以為我愛上别人了。”

他攪動着咖啡，觀察着宋景煥的表情，“你以為我愛上了一個……男模？”

宋景煥躲閃着視線，不敢應承。

天平傾斜，支配權落在了段珂毓手中。

他抿了口咖啡，好整以暇道：“我不會斷的。”

對面的人怔住了，像是聽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我……我和他們都斷了，小毓，我好好愛你……”

“你還記得你之前是怎麼說的嗎？”

怎麼說的？

宋景煥的心沉入了冰冷的海水，被千年的泥沙壓蓋，愈沉愈深。

——“嫌我養小三，那你怎麼不出-軌？你也去找男人啊，我們就扯平了不是嗎！”

他是這麼說的。

宋景煥的臉漸漸發白，唇齒都顫抖了起來。

扯平……确實扯平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原來段珂毓根本就沒打算跟他複合，虧他還搖尾乞憐，好似喪家之犬。

“是我的錯。”

“我不該說那種話，也不該對你發火，以後我會慢慢彌補你的。”他十指交握，态度誠懇。

可看着段珂毓拿出幾份合同協議，宋景煥立馬戒備道：“我不會簽的！”

段珂毓莞爾一笑，那雙眸子溫柔似水，宋景煥一下子就溺了進去。

“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的愛，你知道嗎宋景煥？”

他靠在椅背上，聲音飄渺，那笑容一點點綻開，“不然我為什麼等你那麼久？”

三年，他一直心存幻想，可惜年少的愛人從未醒悟。

宋景煥聞言震了一瞬，像恍然大悟一般，越過咖啡桌攥住段珂毓的手，“我錯了，小毓，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對你的！”

他手忙腳亂摘下戒指，“你看，這是我們的訂婚戒指，還是你設計的。”

“還有這些，我們的第一張合照，我們一起去玩，我都沒有忘記的小毓！”

幾行淚水滾落，滴在段珂毓被包裹的手背，“你相信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好不好，小毓？”

段珂毓眨了眨眼，窗前的綠蘿郁郁蔥蔥，與窗外的凜寒格格不入。

他輕輕地，說出了既定的話語：“好。”

這話輕飄飄的，太不真實，宋景煥喜極而泣，正欲開口，段珂毓又道：“可是不結束，我們怎麼重新開始？”

“那……”宋景煥看向桌上的合同，遲疑不決。

段珂毓看向窗外，“那我今天先回去了，下次再說吧。”

“别，我簽，我馬上簽！”

宋景煥馬上翻過合同簽字，另一隻手還死死拉着段珂毓，生怕他逃走一般。“你能給我機會我已經很知足了，我重新追你，我們重新在一起！”

他眼中滿是難以掩飾的歡喜，燦若星辰，像一個風采奪目的少年。

段珂毓擡眸，視線飄遠，“司機來接我了，今天還有事，我先走了。”

宋景煥下意識看向窗外，段珂毓的車正在路口掉頭，“那戒指？”

“你先拿回去吧。”段珂毓收好紙張，匆匆離開。

宋景煥看着他上車離開的背影，落寞忽然攀上心頭，出神之際，車子已消失在視線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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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珩拐了好幾個彎，最後進去了一處商場的地下停車場。

熄火的瞬間，周圍的氣壓霎時降低，段珂毓偷瞄了幾眼男人的神色，果斷下車鑽進了副駕。

幾張薄紙被獻寶似的遞過來，青年笑容粲苒，“庭外和解，協議離婚哦！”

說罷還拍了拍他的胸口，“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席珩被氣笑了，“所以呢？讓他以為你原諒他了，給他機會？”

段珂毓愣了一瞬，“你怎麼知……”

好吧，其實一點都不難猜。

“不是，你聽我說，他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呀，他以為你是禦闌的……呃，那啥！”

席珩看着手裡的幾張紙，淡淡道：“他遲早會知道的。”

“那我就是騙他怎麼了？”段珂毓理直氣壯，“他騙我多少次了。”

席珩掃描了手裡的文件，囑咐他系好安全帶。

“這不是欺騙，這是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