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齊有人知道這輛車的主家,他還是不要給季承煜帶來麻煩的好。
秘籍有言,憂男人所憂,喜男人所喜,跟男人同頻共振,才能更好地避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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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集團。
季承煜跟祁洲簽完了合同,臉上的表情懶散了些,問他:“晚上去喝兩杯?”
“好啊,叫上淮禹一起?”祁洲摘下眼鏡擦拭,動作有幾分漫不經心的優雅。
同為江市四大家,祁家與季家曆來交好。季承煜厭惡人群,卻意外跟大幾歲的祁洲在生意場上很合得來。
但是跟季承煜不同,祁洲早已接過祁家的家主之位,祁家内外穩固,如一塊鐵闆,近年來愈加根深葉茂,勢力逐漸擴張至南濱的海市。
“嚴淮禹?他沒空。”季承煜帶着嘲意笑道,“前段時間剛查了我們家的場子,逮住季長廷的泥鳅尾巴了。”
嚴淮禹,嚴家這一代的第一繼承人,特立獨行做了警察,前段時間借着半山湖光群毆的事情把裡裡外外查了個遍,揪出來季長廷手上的一條賣.淫産業鍊,這段時間整個江市總局都在晝夜不息地追蹤這條線,忙得昏天地暗,不知下班為何物。
“我可不信這件事沒有你的手筆。”祁洲調侃道,“季家主倒了黴,我看你高興得很。”
“給嚴淮禹添一筆功績,等他忙完,得敲他一瓶好酒。”季承煜供認不諱,頓了頓,問道,“我高興得很?”
“看來不是因為這件事。”祁洲颔首,敏銳道,“讓我猜猜,因為那個白茶?”
季承煜一頓,祁洲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祁氏海市的分公司剛起步,幫你留意一下這個海市白氏?”
“不必。”季承煜淡淡道,“治病的工具罷了,無須太過費心。”
祁洲了然笑笑,并未過早地下什麼結論,隻是已經決定了多留心一下這個在海市頗有威望但已逐漸衰微的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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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之夜。
江市的夜晚向來浸泡在霓虹燈交織的幻夢裡,“翡翠之夜”更是将紙醉金迷寫入建築的骨骼,随處可見迷醉的男男女女,在舞池裡旁若無人地釋放激情。
這是最外圈的消費區域,通常意義上面對大衆消費,一般人也不知道,在“翡翠之夜”的地下,才是真正的極樂天堂。
白茶早上去江大就是參與動漫社的活動,徐丘澤作為社長許諾了要出“永夜神女”的cos,靠着曾經幫助白茶進入江市豪門八卦論壇換來的一個條件,央求他反串。
白茶穿着高跟鞋和厚重的cos服折騰了一整天,身心俱疲,所以當社團成員提起來去“翡翠之夜”喝幾杯時,除了隐約的熟悉感,他也隻以為是普通的清吧,并未察覺到任何不妥。
“翡翠之夜”的消費不低,整體裝潢金碧輝煌的,看上去像是哪個土老闆的審美品味,勝在離學校距離不遠,而那個建議來喝酒的同學又有會員,可以打折。
沒人能拒絕打折,至少大學生不行。
于是一行人就毫無疑義地選了這家酒吧。
徐丘澤已經喝上了頭,跟幾個朋友大聲搖骰子比大小,輸得連喝了八杯高濃度特調,白茶叫了他三聲,他也隻會迷迷瞪瞪地傻笑着說“好。”
白茶知道自己的酒量,隻淺酌了一杯嘗起來甜甜的、像黑巧蛋糕一樣味道的酒,這酒入口不見酒精味,後勁卻很大,白茶喝茶一樣小口喝了半杯,就頭腦發昏,眼冒金星,打算去衛生間洗把臉醒醒酒。
徐丘澤不去,白茶就扶着沙發,慢吞吞地站了起來,他搓搓臉,勉強才看清楚路,貼着牆壁往衛生間晃。
衛生間的燈光昏暗,白茶洗完臉,感覺清醒了不少,他把紙巾扔進紙簍,準備返回卡座。
路過門口的時候卻被粗魯地撞了一下肩膀。
白茶痛得倒吸一口冷氣,眼眶瞬間紅了一圈,他回神去看,隻看到那人低着頭戴個鴨舌帽,露出來的側頸上有一道眼熟的細長刀疤。
是半山湖光下藥迷暈他那個侍應生!
白茶忽然覺得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