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笠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倪秧看的直皺眉,伸手拉住了他。
“夠了,太冰了這個。”
孔笠就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冰鎮酸梅味在口腔裡炸開,還有幾分困意的腦袋都清醒了幾分。倪秧看他表情也不免好奇:“好喝嗎?”
想了想,孔笠把玻璃杯遞到他嘴邊,堅持喂他喝了口。
一口冰涼甜津津液體滑入喉中,玻璃杯被拿開,倪秧看見面前孔笠朝自己不自覺地微微勾着唇,眼神恬靜柔和,是一雙合格的看見愛人的眼睛。
倪秧靠近他兩步,擡眼看着他,猶豫着要怎麼開口好一些。
沒等他想好怎麼開口時,對面的人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俯身吻了下來,一隻手握着他脖頸,另一隻手扣在他後腦勺發絲間漸漸用力收緊把他按進自己懷裡。
烏梅汁酸甜微澀的味道仿佛還萦繞在兩人鼻間,冰涼溫度随着氣息交融升溫褪去,逐漸變得滾燙,夾雜着隐秘的水聲。周圍空氣就快不夠用了,倪秧裸露在外的肌膚火燒般,但内裡又是無力軟弱的,很快便堅持不住往下滑然後被人不隔布料地握着腰用力帶到了流理台上。
冰涼的感覺讓他清醒了些,感受到呼吸艱難的痛苦,倪秧趁着間隙喘了口氣,孔笠的吻就落到了側臉側頸上,濕燙的,口腔裡烏梅汁蒸發殆盡,讓他渾身都有些燥。
“苗苗。”
忽然一聲喚讓倪秧整個人呆了下,還是被摟得很緊,他聽見孔笠得逞的笑聲低低地響在耳邊,半邊身子還沒恢複就酥麻了。
有種怪異的羞恥感充盈心頭,倪秧輕推開了他。
孔笠看他潮紅的臉上越發不可收拾,忍着他力道親了幾口,有些響還有水聲,像逢年過節那些親戚親某個白胖可愛小孩一樣。
“你……”倪秧忍無可忍。
孔笠又笑起來。
“我不是小孩。”
“我知道,苗苗。”
倪秧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執着于這個稱呼:“這是外婆給我取的小名,你怎麼知道的?”
孔笠用手指幫他把汗濕的額發一絡一絡分開,别紮到眼睛了,一邊回答他:“早上打電話的時候聽見的。”
“哦。”倪秧幹巴巴地應了聲。
看他這樣,孔笠忍不住低頭在他笑起來時顯露一邊梨渦的地方咬了口。
真的很可愛啊。
“好了,該睡覺了。”倪秧捂着臉,面無表情說。生怕從孔笠嘴裡又聽見什麼奇奇怪怪的話。
“睡覺睡覺。”不打算捉弄他,孔笠順從地說。
門鈴大響時,兩人睡得還很熟。
倪秧猛地睜開了眼睛,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那就是——何淑華今天要來看他!
他心裡一驚,把孔笠也搖醒了,“孔笠,先起來藏一下,外婆來了。”
孔笠還沒來得及發言就被他塞進了衣櫃裡,倪秧捂着他嘴,他隻能眨眼睛,眼睫毛掃過倪秧手背。倪秧這才轉過頭來,松開手急急忙忙說:“我一會幫你出去。”
說完便關上了衣櫃門,倪秧去洗手間沖了把臉就出去給何淑華開門。
“您怎麼來這麼早?”倪秧拉開門,面容毫無異色。
何淑華打量他濕淋淋的一張臉說:“都十點了,苗苗你一直睡到現在才起嗎?”
倪秧笑笑沒說話,接過她手裡的東西,何淑華往廚房去了。
回想了下廚房應該沒什麼特别奇怪的痕迹,倪秧稍微放心了,跟着她後面,“我們今天吃什麼?”
“火鍋,”何淑華轉過身來,“苗苗我給你寄的特産都吃過了嗎?他們那邊果幹特别甜呦,甜得我牙痛,全給你寄過來了。”
何淑華寄了大包小包一堆過來,倪秧隻來得及拆了一些,她這一說他也想起來了,是特别甜來着,“嗯,吃了,很甜。”
何淑華擡手,倪秧就主動蹲了下來,讓她摸了摸頭。
“甜就好,多吃點甜的。”何淑華嘟囔了句,又接着絮絮叨叨其他的什麼。
倪秧一邊應着一邊擔心衣櫃裡的孔笠,得找個機會送他出去。
“何女士,我回房間換個衣服。”他經常這麼喊,何女士聽着還蠻受用覺得聽着顯年輕。倪秧說完就往房間走,何淑華不在意地揮揮手。
倪秧回到房間,拉開衣櫃門,沒看見人。聽見水聲往洗手間走去,看見他在裡面剛剛洗漱完。
“我要走了嗎?”孔笠長睫垂落,似乎有些低落。
倪秧遲了兩秒才狠心說:“嗯,等之後外婆走了我就告訴你。”
把一個濕漉漉的吻印在他側臉上後孔笠說:“好的,聽從大人安排。”
倪秧無可奈何看着這個“口不擇言”的人,搖了搖頭,推他出門:“一會我擋着你,你就趕緊跑過去。”
想着那畫面,孔笠就樂不可支,跟在他身後,看着他難得心虛地賊賊祟祟的背影。
“何女士你在哪?”倪秧先試探着喊了一聲,随即招來何淑華不解的聲音“我在廚房啊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