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沒有再來找我。
這個時候我該發條朋友圈,而不是私信。
在Ins上翻了一圈靈感,我去樓下買了袋面粉、巧克力和黃油之類的曲奇餅幹原材料,想想又買了幾包餅幹本幹。
“你又要幹嘛?”透哥從房間出來看到我在忙碌,見怪不怪地問。
我用糊了面粉的手朝他招一招:“來得正好,幫我拍照。”
他給我拍了幾張,不是閉眼就是醜,角度高的像霍比特人,角度低的雙下巴都要出來了,我皺眉看完,讓他重拍。
他被我一頓嫌棄後露出了有些傷自尊的表情,我突然意識到人家好脾氣幫我拍照已經很不錯了,雖然結果不盡人意,我們态度應該還是要客氣點的。
于是我說:“沒關系,多交幾個女朋友,拍照技術會提升的。”
他從屏幕上擡眸瞥我一眼,表情像隻不高興的貓貓。
我笑了出來,他啪的一張。
挑來挑去就這張最好,不僅把我拍的好看,主要是這張照很明顯透露出是别人拍的,一看透視角度就能感覺到拍照的是個挺高的人,男人。
我洗洗手,在台面上收拾出一方淨土,拿出最好看的餐盤把買來的餅幹拆出來擺上去,然後又是刷刷一頓拍照。
湊四張圖發上社交軟件,懶得多想文案,Sunday加上emoji小太陽,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倒了杯冰牛奶,喝一口牛奶,吃一口餅幹,捧着手機看我買來的假粉刷刷點贊評論,琢磨着Leo什麼時候能看到。
“Leo沒找我。”
“所以你拍照是發給他的?”他挽起袖子,手伸過來抓了一塊餅幹。
我晃了晃手上的半塊餅幹,高深莫測地“no no no”,緩緩解釋到:“才不發給他,我要讓他看到我豐富的生活,然後給他個機會給我發消息。”
話音剛落,手機屏幕就亮起一條消息。我看着意料之中的頭像會心一笑,劃開屏幕看。
【小朋友很厲害啊,還會做餅幹。】
“小朋友...”透哥在一旁默默念了句。
我有些苦惱地用指尖在大理石的台面上敲了敲,然後轉頭問他:“我怎麼回呢?”
本來以為會得到“我怎麼知道”“别問我啊”之類的答複,沒想到他手扶上下巴認真地思索了起來。
“你問他喜歡什麼味道的?”他說。
我品了品,感覺這句确實有點撩,就在手機上輸入【哥喜歡什麼味道呢~】
Leo回過來一句【有什麼味道呢?】
我跟透哥小小地讨論了下,最終敲定方案,回複【有巧克力、巧克力和巧克力。】
【是特制愛心巧克力口味嗎?】
這句話我要是自己一個人看可能也還好,這會兒跟透哥一起看感覺實在是膩得不行。我皺眉看他,他不為所動,神色認真地看着屏幕,好像在解暗号似的。
“可...以...訂制...喲:)”他手指在屏幕上靈活一頓點,發出了消息。
Leo發送了一個紅包,紅包标題是“請來一份特制愛心巧克力餅幹”。我還沒反應過來,透哥就點開了紅包,100美金!
啥餅幹啊,能值100美金。
我拍了下他胳膊:“别随便點啊,我上哪兒給他去搞什麼愛心巧克力餅幹?”
“我給你做啊。”他挑眉一笑,很标準的頑劣和陽光對半開,我有點分不清他開玩笑還講真的。“還能在裡面加點料,你可要挑準日子送給他啊。”
說着他就拉高袖子轉身洗手去了,我像條小尾巴一樣跟着他:“喂喂喂,你要加什麼料?你想幹嘛?”
他伸手越過我臉側,從我身後抽了一張廚房用紙擦幹手:“你們的進度太慢了,我要幫你們加快下節奏。”
我一愣:“你給他下【spring】藥?”
“...”他臉上表情停了,“你怎麼會想到這個?”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眼神飄忽了下,語氣不很确定地說:“因為你像是這樣的人...?”
他的眉毛抽了兩下,半天憋出一聲:“哈?”
我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你上次不還說什麼‘我是不是處男你來試試看啊’,不就是你說得出的話嗎?”
“是你先說這種話的吧?”他語氣強硬,把我嗆的一愣,但要不是我發現他泛紅的耳根,差點都騙過去。
安室透,他害羞了。
“三番兩次提這種話題,你不會對我圖謀不軌吧?”他手撐在大理石桌面上,臉一歪,表情又冷又壞。
強裝的罷了。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我?”我故作不可思議地問。
他眼神瞟過來:“你有前科啊。”
前科?什麼前科?
我茫然地眨眨眼:“什麼意思?”
他不理我,轉身開始收拾桌上那些被我拿來擺拍的餅幹原材料。
“什麼前科?”我孜孜不倦追問到,同時心裡閃過一百個劇本,比如我這角色還有什麼隐藏劇情,其實我與安室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因為車禍偶然喪失記憶......
他這會兒格外遭人恨,講話講半句藏半句:“你不是愛對同事下手?”
我對這個回複很是匪夷所思,我怎麼就對同事下手了?這不還沒下呢嗎?不對,聽他這語氣好像是指别的同事......
啊!一定是有孽畜背地裡毀我風評!我倒要看看到底給我造誰的謠,如果是Gin的話我還能接受,畢竟我确實在大家面前誇過他。
“哪個啊?”
他手上撒巧克力粉的動作停了下:“...不止一個啊?”
我拿着前面用來切黃油的餐刀當當敲了兩下盤子邊沿:“你一口氣說完行不行?到底誰啊?誰跟你說的?”
他給我一個非常讨厭的神秘笑容,把“你來咬我啊”五個字明明白白地挂在了臉上,随我怎麼問都不再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