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無表情地嚼着蠟片一樣的煎培根,對面的安室透也難得地抱怨了起來:“美國人對吃真是無所謂。”
手機一震,Vodka發來消息說有線索了。我和安室透對視一眼,喝完了杯中剩下的橙汁起身。邊上桌的爸爸拿培根裹着炒蛋執着地和兒子“小火車進山洞”,我實在沒忍住說了句“他不想吃就算了,這太難吃了。”
Gin的房間大清早就是一股煙味了,他和Rye兩個人都抽煙,估計他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把煙霧報警器的電池給拆了。
我咳了幾聲,Rye走到窗邊把窗開了條縫。
“剛才Cobra和Pighead聯絡了,Pighead是Marcelo Brighten手下的人,他可能在幫Marcelo Brighten做事。”Rye向我們解釋道。
所以這個Marcelo Brighten又是什麼人?
“現在的問題是,Marcelo Brighten又在為誰做事?”Gin十指交錯撐在下巴底下,盯着電腦屏幕說到。
“Marcelo Brighten,皇後區的老大,退役軍人出生,越南戰役歸國後就和幾個戰友做起了走私的生意…”安室透對着手機屏幕說着,“他們有支訓練有素的隊伍,拿錢做事,行事低調,經常為政客服務…我通過朋友了解到也有其他幫派的武器被私吞了,類似的事件已經發生三四起了,有人最近有一場仗要打。”
“接下來查查Marcelo Brighten最近的動向。還有,做這個事需要一大筆資金,這樣大數額的資金流轉一定會有動靜的。”
“我在這裡有些朋友,我去打聽打聽最近有什麼事。”
“那我就去盯Marcelo Brighten。”
安室透和Rye一人一句,把工作給接了下來。
我就繼續給你們點外賣吧。大家都有事做,完美的安排。
回到房間我又查了查Cobra和Daniel,昨天在他們房裡看到的那些廣告單讓我有些在意。我直覺這會是些讓我覺得難受的東西,但正因如此我更加想要了解。
我讓安室透把昨天拍的廣告單的照片發我,然後按照上面的網址找到了網站。通過網站後台,我查詢了投遞簡曆的人,如同他所推斷,大部分都是年輕女孩和單親媽媽之類的。我逐一找到她們的身份信息和社交賬号,把她們的照片和報案的失蹤人□□叉對比,有6個女孩的家裡人反應到美國之後她們就失去了聯絡。
人口販賣。
這幾個字壓在了我的神經上。
當一個女孩被當成有價值的東西販賣,她所能經曆的事情可想而知。
手機上收到一條信息,是Cobra發來的打招呼。我當即告訴了Gin,他叫我不用理睬他,我們監控了他的手機就已經足夠了。我看着那條短信,看到屏幕暗掉,最終還是沒有回複。
他說的也沒錯,我不需要直接接觸他也能得到他的一些信息。
無論他找那些女孩做什麼,他都需要一個場地,而那個場地很大概率就是他本人現在居住的地方。
我敲開了Rye的門。
看見我,他寡淡的臉上有一點意外,把我迎進了門。他倒是規矩的沒拆煙霧報警器,窗戶開着,室内有些冷。
我單刀直入地問他他們住的那個地方是什麼樣的,他不問緣由,細細地和我講了。
據他的描述,這是個獨門獨院的别墅,與鄰居相隔甚遠,前院停了四五輛車,有幾個人在那裡抽煙閑談。他認為那棟别墅裡除了Cobra和Daniel,好像還住了很多人,他們點的外賣的量很大,客廳裡還有一些女性衣物。
“你覺得他們有沒有可能在那房子裡藏了十幾個女孩?”我問。
“如果是這樣那也說得通。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他随意地靠着桌子站着,單薄的黑色針織衫下隐約可見精壯的腰身,我不由想起了那天他的喘息聲……
我有罪。
“我和Bourbon去的東哈萊姆區的房子,看到他們在烏克蘭招人來美國打工的廣告,懷疑他們還有些别的生意。我登上他們的網站,發現很多投遞簡曆的女孩都被家人報失蹤了。”收回不應該的思緒,我繼續說道。
“人口販賣。”他沉吟片刻,嗓音低沉地開口,“給我看看,這些女孩和他們的軍火生意或許是同一批雇主也不一定。”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虛僞地說到。本來隻是想從他這裡了解些情況,沒想到他會這麼想,倒是也有幾分道理。多一個人一起查這件事總歸是好的,雖然對Rye這人不是很了解,但感覺好像是個做事挺靠譜的人。
我選擇了黑方的身份,但我也不想對這樣的犯罪無動于衷。
或許我可以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