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拒絕了我,這兩天她要跟Brandy去北海道。
蒼介也拒絕了我,他說對男人沒有興趣。
唯一一點值得高興的是,安室透說他已經把監聽設備裝在Rye的包上了,我隻要這三天在他家附近呆着監聽就可以了。
出發前我好好收拾了下行李,又去了趟便利店把吃的喝的都買好,然後開着我不起眼的馬自達3駛向Rye的公寓。
他住的地方是新都橋後面,一片半舊的居民樓,倒是很有生活氣息,和我原本想象的他會住的地方截然不同。不過這裡也好,大家很随意地把車停在路邊,不少車都已經落了厚厚的灰,看樣子八百年沒人來開了。
我從巷子裡轉了一圈,找到個離公廁不遠的車位。
監聽設備那邊女人的說話聲,聽起來很溫柔。這大概就是Rye的女朋友宮野明美,安室透跟我說過。
我念了遍這個名字,感覺有點熟悉。
女人似乎在打電話,囑咐對方照料好自己。她叫電話那頭的人“志保”。
宮野明美。志保。
宮野志保。
灰原哀?
我把名字在腦子裡過了兩圈終于反應過來。這倆姐妹後來好像叛離了組織,妹妹變成灰原哀和小學隊混一起,姐姐是不是死了?
我在我貧瘠的記憶裡搜索了個遍也沒想明白,在遊戲裡我是無法搜索跟劇情相關的東西的,隻能就此作罷。
監聽很無聊,宮野姐姐一直在搞衛生,出門買了菜回來做飯,也不知道她男友什麼時候才回來。我邊喝奶茶邊和安室透抱怨Rye根本沒回家。他消息回過來得很快,說半個多小時前他們任務結束的,他以為他回家了。
我打了兩盤遊戲,剛開第三盤的時候聽到了Rye回來的聲音。
兩人的對話稀疏平常,面對自己的女朋友Rye的話倒是多一點,沒有那天看着那麼冷酷。我從他們吃飯的聲音裡猜着他們晚飯吃的什麼,聽着聽着有點餓,拆了包薯片。
晚上他們兩個似乎在各看各的書,安靜得很,我給安室透打了個電話。
“如何?”他在電話那頭開門見山地問。
“六點吃了晚飯,炸豬排、沙拉和菌菇湯,吃完洗了半小時的碗,他們家居然沒有洗碗機!這會兒各自在看書或者工作,一小時裡隻講了一句話——大君,吃點水果嗎?是同居生活無聊,還是這兩個人無聊?”我一口氣說到底。
“沒有任何可疑的對話嗎?”他的聲音似乎含着笑意,大概覺得浪費的是我的時間而不是他的時間真是太好了。
“沒有。”我簡潔明了地回複到。
“我知道了。明天也麻煩你了,謝謝啦。”
“不用客氣,我又不是白幫忙的。”
挂了電話,我看着屏幕上九點整的數字,打算呆到11點就在附近找個賓館過夜。
***
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會選擇起個大早然後開始大掃除?
聽着那邊傳來的吸塵器的聲音,我感覺頭有點脹。
别吸了,大哥,你女朋友昨天吸過了。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為了聽這種東西錯過了酒店的自助早餐。
宮野姐姐早就出門上班去了,然後Rye就一直在家裡搞衛生。吸完地擦窗戶,擦完窗戶洗衣服,洗完衣服,這會兒好像在清理廁所。
就他這個打掃的透徹程度,要不是我昨天就已經在監聽了,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在清理家中留下的兇殺案痕迹。
下午我百無聊賴,書也看不進,遊戲又不能專心地打,接連吃了一包蝦片、一袋巧克力豆、一瓶草莓牛奶、一塊芝士蛋糕和一包幹脆面,現在有點想吐。
安室透大概也知道我很無聊,快到傍晚的時候給我打了個電話。
但是他這個電話打來的不太是時候。
大君…别…别鬧…
“嗯?今天也很無聊,他女朋友一早就去銀行上班了…”
等一下…不要在這裡…
有什麼關系?
我深吸一口氣:“這會兒才剛回來。今天換成他在家搞衛生了…”
會、會被看到的…
嗯?那我們去客廳…
“他一直在家裡脫衣服…不是,洗衣服…”
他們的聲音太幹擾我講話思路了,我深吸一口氣,索性把手機免提按開了,擺在音響邊上讓他自己聽去。
“Bourbon,如果我因為偷聽别人性生活下地獄的話,你要負一半以上的責任。”
他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下,再開口時語氣聽上去很是無奈:“…你不會因為這種事下地獄的。”
一時寂靜,隻有那頭兩人輕微的喘息。
“你的設備收音能力也太好了點吧…”
“下了點血本的。”
說完這兩句話,我倆又沉默了。
“總之,明天再麻煩你堅持一天。之後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滿足你的。”
“不許挂電話!”覺察到他想溜的意圖,我連忙低聲威脅到。
“怎麼?我陪你一起聽你會覺得好一點嗎?”
那好像也并沒有。
“算了,拜拜。”我突然有點沮喪,道别後挂了他的電話。
我又打了兩盤遊戲,這兩個人終于結束了。不知道Rye抽不抽煙,我感覺我現在有點需要一支事後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