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天經曆了命案,今天我和時雨一起去警局做筆錄了。
安室透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剛做好筆錄,拿着一次性紙杯在飲水機前接水。
這裡的一次性紙杯居然是那種尖尖的蛋筒形的,量少又不方便放,差評。
他好像有什麼事想讓我做,我開門見山地就給他堵了回去:“我在警察署。”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驚訝:“出什麼事了?要幫忙嗎?”
我喝完水,把這個扣扣搜搜的紙杯丢進垃圾桶裡:“不用。昨天逛街碰上命案,今天來做筆錄,剛做完。”
“那就好。他們沒有對你的身份産生懷疑吧?”
喲,挺關心我呢。
“沒有。”我走到休息區去等時雨出來,一路上碰上兩個年輕警察,目光堅毅,身型筆挺,視線對上時候沉默地點了點頭。
“幾個年輕警察還挺帥的…”我回味着他們的神情,“還是穿這身制服就是會讓人變好看一點?”
安室透好像有點無語:“…你那麼喜歡怎麼當初不去做警察?”
我不由翻了個白眼:“我不是世界首富是因為我不想做嗎?我沒有和平成第一美男木村達野結婚是不喜歡他嗎?”
警校多難考啊,這輩子也就指望組織哪天突發奇想讓我進去當卧底,或許還能去體驗一把,靠自己根本考不上。
“委屈你了,在這裡将就。”他又陰陽怪氣。
我虛僞地歎了一口氣:“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
在這裡說話終歸不方便,我還是一個較為穩妥的人,告訴他到家再打給他就挂了電話。
…結果到家後和時雨放着bgm快樂換衣服化妝,全然忘記了這個事情。
再次見到安室透就是晚上七點的聖誕晚宴上了。
酒吧被布置上節日的氣氛,進去後原本的就餐區被撤掉了一套桌椅,放了一棵香槟色配色的聖誕樹,玻璃窗畫上了雪花,所有餐具、紙巾和燈具也都換成了節日主題,美好得像夢一樣。
安室透拿了一杯威士忌從人群中走來,他穿了件藏青色的Thom Browne外套,外套的學院風和休閑感讓他看起來像個牛津或是劍橋在讀的大學生。
“啊,抱歉,下午忘記回你電話了,所以是什麼事?”我搭上他的手臂,借一步說話。
“其實是想請你幫一個忙。我要監聽另一個新人,但同時還有個監視任務,所以能不能請你幫我完成監聽新人那項?”我們站到聖誕樹邊上,樹上挂着的塗了金粉的香槟色球球印在他的瞳孔裡,亮晶晶的。
“嗯?我有什麼好處?”
“我欠你個人情,收着,以後你會用得上的。”他勾着嘴角一笑,滿臉的運籌帷幄。一般男人要是露出這麼自信的表情是會讓我覺得挺讨厭的,但在他這張帥臉上,我隻感覺他在跟我調情,隐約還有點對“以後”的期待。
組織向來是鼓勵新人互相檢舉揭發的,給同期新人找茬是大家在這裡學的第一課。不過一般是查不出來什麼的,能夠進入組織都是經過層層調查,雖然這些調查并不能充分保證進來的每個人都幹淨,但在專業的背景調查下都沒查出問題的人,憑一個新人更不可能找出問題了。我本來想和他說說這個任務随便敷衍下就行了,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轉念一想借用這個機會讓他欠我個人情不是很賺?
我用不着告訴他,我自己敷衍敷衍不就好了。
“成交。”我和他握了握手,“你選了哪個?”
他搭着我的肩膀讓我站過去點,湊在我耳邊說:“看見那個戴帽子的黑發男人沒?他是Rye,本名諸星大。”
那是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單看外形就能感受出的高冷,莫名和Gin有些像。
那樣的人太過警惕,我沒敢多看,收回了目光。
“你昨天碰到什麼事了?”
正事說完,我們閑聊起來。侍者路過,我點了杯Gin Tonic,他又續了杯威士忌。
“你喜歡Gin?”
“别說得那麼奇怪。我隻是覺得在哪點這個都不會難喝,也不是很懂其他酒。”我看着他那杯杯底剩一點點被化掉的冰水沖得很淡的琥珀色液體,“威士忌的味道讓我想吐。”
……
幹得漂亮,聊天殺手。
我沒敢看他的臉色,清了清嗓子:“啊,說起昨天的命案……”
“你碰上毛利偵探了啊,”他的視線意味深長地收回去,“說起來其實我的任務和他…啊,抱歉,你說過最好不要讓别人知道工作内容的。”
他故意似的說着,但他算盤打錯了,我還真沒什麼興趣,因為我知道他就是要去監視毛利小五郎,這集我還是看過的。我表現的稀疏平常,他有點失望。
講完昨天的案件,我有些感慨。案件沒有什麼精妙的作案手法,面前這個無情的男人聽得似乎有些無聊,也是,畢竟我的攻略對象是個智商超高的大反派,不是什麼正義的夥伴。
“她已經鑽進牛角尖裡了,和愛情本身無關了吧。”
或許是看到我唏噓的神色,他還是努力應和了句。
我聳聳肩:“反正我是不能理解戀愛腦的。誰會為因為感情殺人,你會嗎?”
他也聳聳肩:“我對這種事情可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