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月前。
李平君騎馬來到了一望無際的冰天雪地的北方匈奴草原上。
寒風呼嘯,雪花紛飛,她的目光冷冽。
“系統,太子和雁辭怎麼樣了?”李平君在心中問道。
她記得有幾發子彈應該是打中了,況且那麼高的懸崖墜落,神仙也難救活。
系統的聲音冰冷而機械:“目标人物微死。”
“微死?”李平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随後平靜下來。“算他們好運,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他們有機會翻身。”
中原她已經待不下去了,在鬼見愁上的那幾個侍衛頭子估計早就記住了她的臉。
她又殺了十幾位皇帝的暗衛,想必不出半月,她的通緝令都得滿天飛了。
接下來準備在草原上發展大業,曆史上這個時期的匈奴單于也是一個狠人,她轉而去幫助匈奴單于打敗乾朝,接着再想辦法竊取果實,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正好,她遇見了一隊南下想要侵擾大乾邊境的匈奴人小隊。
李平君策馬上前,目光如刀般鋒利:“帶我去見你們的單于,我有大禮相送。”
匈奴人小隊見一個女子孤身一人,竟敢如此嚣張,頓時大怒,揮舞着彎刀沖了上來。
然而李平君的身手遠超他們的想象。她輕松躲過攻擊,反手奪過一人的彎刀,幾下便将小隊擊潰。
“帶我去見單于,”李平君的聲音冰冷而威嚴,“否則,你們的下場會比現在更慘。”
匈奴人小隊被她的氣勢所震懾,連忙點頭答應。
李平君跟随他們來到匈奴單于的營地,單于見她一個柔弱女子竟有如此膽識和身手,心中暗自佩服。
“我就是攣鞮·兀鹿渾。”
單于兀鹿渾坐在帳中,目光如鷹般銳利,“聽說你有大禮要獻給我?”
李平君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布包裹的物件,她擡眸望向單于,眸底閃過一絲精明。
“此物,絕不會讓大汗失望。”
……
北疆的寒風卷着雪花,如鋒利的刀鋒一般劃過,刮得人臉生疼。
劉世塵拄着鐵鍬直起腰,呼出的白氣在立刻在睫毛上凝成冰霜。
他望着身後蜿蜒如龍的運糧車隊,沉聲道:“再清三裡,務必在天黑前打通這條路。”
大雪封路,人畜不能行,朝堂送來的糧草卡在半路上行動不了半分,萬般無奈之下,他親自帶兵來掃雪開路。
将士們沉默地揮動着工具,凍裂的手掌在鐵鍬木柄上留下斑駁血痕。
八萬大軍正駐紮在白狼塞,在冰天雪地裡随時面臨匈奴鐵騎對峙;三百裡外的青河大營,還有二十二萬将士在等待糧草。
“将軍,歇會兒吧。”副将遞來凍硬的馍馍。
劉世塵搖搖頭,将馍馍掰碎泡進熱水裡。他看着浮起的油花,想起昨日巡營時那個發着高熱還死死攥着空糧袋的小兵。
掌心一頓,突然将陶碗重重一擱:“傳令下去,把老子的戰馬宰了!”
“将軍!”
“愣着做什麼?”他踹翻腳邊的雪堆,“八萬兄弟在前頭拼命,朝廷的糧車再不到,難道要老子看着他們餓着肚子去擋匈奴人的刀?!”
他是駐守在北疆的主将,一直以來坐鎮邊境三百裡外的青河,白狼塞是真正兇險的地方,隻有那裡才真真正正面臨着刀光血影。
他将自己最優秀的弟子安放在白狼塞,卻沒想到今年這場大雪竟然下個不停,前方的消息已經失聯了半月有餘,他的内心焦慮不已。
天氣寒冷,白狼塞與青河之間唯一的一條護城河早已結實上凍,一旦匈奴踏破白狼塞,強渡冰河,繞過青河的關隘,匈奴鐵騎三日就足以飲馬京郊。
暮色中,運糧車的吱呀聲碾過新辟的雪路。劉世塵抹了把臉,掌心濕涼一片,分不清是雪水還是淚。
過了不知多少時辰,原本漆黑的夜色中,遠處忽然閃爍着幾率微光。
是白狼塞的駐軍!
“大将軍,路通了!”
副将激動的沖進帳中,向劉世塵分享着喜悅。
劉世塵匆匆出帳,遠遠地,就瞧見徐岩帶着幾個手下匆匆趕來。
徐岩身形狼狽,昔日英姿勃發的他如今形銷骨立,鐵甲挂在身上空蕩蕩的,那單薄的衣物根本抵禦不了這冬日的酷寒。
一見到劉世塵,徐岩眼眶瞬間紅了,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那淚水在寒風中迅速凝結成冰碴。
他凍得瑟瑟發抖,牙齒不住地打顫,嘴唇幹裂起皮,帶着哭腔說道:“恩師真是及時雨!要塞幾乎沒有餘糧了,再晚下去,兄弟們隻怕真要去啃樹皮了。”
劉世塵撐着他的手臂:“快将糧食分下去,别讓弟兄們餓着。”
徐岩強撐着精神,擡手抹了把臉上的淚,帶着幾分殷切說道:“恩師不急,快随我進要塞喝杯溫酒暖暖身子,這冰天雪地的,可别凍壞了。”
“這就不必了……”
劉世塵想要拒絕,卻架不住徐岩的熱情,硬是扯着他往要塞走去。
踏進要塞的瞬間,劉世塵突然擡頭——箭樓上懸着幾顆人頭,青白的臉上凝着冰霜,最年輕的那個還睜着眼睛。
“這是?”
即便他見慣了血腥場面,但是見到這種場景,心中還是冷不丁一顫。
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一股不祥的預感萦在心頭,轉頭看向徐岩,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幾個不聽話的手下,”徐岩輕描淡寫地撣去肩頭落雪,毫不在意般:“犯了軍規,殺一儆百罷了。”
劉世塵沒有追問下去,徐岩最為白狼塞的守将,即便他是鎮北大将軍,也不好直言苛責,恐影響到徐岩日後在軍中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