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笑一聲,忽然用現代漢語說道:“雁國師,你我都是穿越者,何必再演這出戲?”
雁辭緊皺着眉頭,依舊用古語回應:“閣下此言何意?本座聽不懂。”
女子眯起眼睛,語氣帶着幾分試探:“聽不懂?那‘阿拉伯數字’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您讓郡守張貼的?”
雁辭神色淡然道:“那不過是太子殿下随手所寫,本座也不知其意。”
女子冷笑一聲:“雁國師,何必再裝?你我心知肚明。既然您不肯承認,那我隻好用點手段了。”
她拍了拍手,幾名壯漢立刻押着章籌走了進來。章籌雖未受虐待,但神色憔悴,顯然這幾日過得并不輕松。
雁辭目光一沉,語氣冷了幾分:“閣下這是何意?”
女子輕笑:“很簡單。隻要您承認自己的身份,并答應與我合作,我立刻放了章太尉。否則……”
她話音未落,雁辭忽然擡手,袖中滑出一枚小巧的暗器,直指女子咽喉。女子反應極快,側身避開,但雁辭已趁機奪過她腰間的短刀,反手架在她的脖子上。
“否則如何?”雁辭語氣冰冷,目光如刀。
女子卻絲毫不懼,反而笑了起來:“果然不愧是雁國師,身手了得。不過,您覺得這樣就能解決問題嗎?”
雁辭冷冷道:“放了他們,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嘗嘗刀鋒的滋味。”
女子輕笑:“雁國師,您以為我會毫無準備嗎?”
她話音剛落,營帳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數十名義軍士兵沖了進來,将雁辭等人團團圍住。
雁辭目光掃過四周,心中暗自權衡。
敵衆我寡,他深知此時硬拼并非上策,必須另尋他法,而假意合作或許能為自己和章籌争取更多的時間和機會。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弄清楚這位“雲嶺夫人”的真正意圖,以及她手中究竟掌握了多少他的‘信息’。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短刀,語氣平靜卻帶着幾分試探:“你是怎麼知道的。”
雁辭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五年了,這十五年間他謹慎至極,一言一行從未暴露過現代人的身份,也從未用超前的知識幹涉政事和制造一些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物件。
從喬承陵病醒來之後的第一眼,他就發現了喬承陵身上的異樣,他以為喬承陵是被現代人換了芯子,本想找個機會将這鸠占鵲巢的外來者直接殺死。
但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試探之下,他才推測出發生在喬承陵身上的真相。
即便是面對聰明如此的喬承陵,都未曾露出一絲破綻,又怎麼能讓眼前這女人發現自己的身份?
“詐你的。”
女子笑容有些得意。
曆史上的乾朝直至被外族推翻都未曾發動南征,所以她才敢大膽的在南越大展拳腳發展經濟。
自從數日前得到乾軍南征的消息,她還有些奇怪,經過她布置在上京探子的來信才明白,上京或許還有另一位穿越者的存在。
“……”雁辭清冷的面容上隐約有一絲皲裂,他深呼一口氣:“罷了,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份,想必清楚,我們并非敵人,你想要如何,說出你的條件。”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很快恢複了鎮靜,她輕輕推開雁辭的手,示意周圍的士兵退下:“雁國師果然是個聰明人。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妨坐下來好好談談。”
雁辭點頭,上前同女子相對而坐。桌上擺着一壺清茶,女子親手為雁辭斟了一杯,語氣輕松:“這是我自己種的茶葉,這個鳥時代茶業還不發達,肯定種不出什麼好茶來,不知道宮中的貢品如何,但我這個肯定好喝。”
雁辭端起茶杯,輕輕嗅了嗅茶香,心中卻暗自警惕。這杯茶或許不僅僅是普通的茶,但他依舊面不改色地抿了一口,淡淡道:“茶香清雅,确實不錯。”
女子輕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平君,穿越到這鳥地方已經三年了。”
“李平君,”雁辭低聲重複了一遍,目光深邃地看向她,“難怪百越之地能在短短三年内發展得如此迅速,想必你用現代知識幹了不少事吧。”
李平君輕笑一聲,眼中帶着幾分得意:“不過是些小手段。倒是雁國師,您穿越至此已有十五年,卻從未利用現代知識幹涉政事,這份定力,實在令人佩服。”
雁辭放下茶杯,語氣平靜:“曆史自有其軌迹,強行幹涉未必是好事。更何況,我并無系統相助,行事更需謹慎。”
李平君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您沒有系統?那您是如何在這個時代立足的?”
雁辭淡淡一笑:“一些玩弄人心的小伎倆罷了。”
李平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事,我有系統,咱倆聯手定能轟轟烈烈的幹一筆大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