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部部長就在眼前,仿佛唾手可得,連漢子身上的汗臭味兒也不在乎。
“絕對是它,前幾個步驟操作都是一樣的,在最後一步,俺在兩個鍋裡分别加了兩個粘糊的東西,隻有這玩意成了!絕對是它!”
在喬承陵不知道的地方,後世實驗室中最常見的實驗理論:控制變量法,竟然在兩千多年前的古華夏,在古人的一點點探索下,逐漸成了型。
“管!這個什麼酸梭子藤多不多,給咱多弄點來,咱太子爺不差錢。”吳懷大氣道。
自從給太子辦事後,花錢都大手大腳了起來,可真謂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這日子過的比在丞相府還舒坦。
漢子有些為難:“小君這事恐怕有點麻煩。”
“怎麼說?”吳懷問。
“這玩意咱這地方少,一個山頭也就幾株,主要是越地多,聽說這玩意在越地遍地都是。”漢子老實答道。
“越地啊。”吳懷呢喃,“好說,過幾陣咱大乾要發兵百越,等到時候越地給收複了,這玩意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走,清風樓走起,咱老少爺們好吃好喝走起。”
“小君,那這農召令給的十兩銀子能不能給俺管上啊?”
本來也是他靈光一閃的一試,沒想到給做成了,十兩銀子能給他也是驚喜,不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本來就被他妹給糟蹋了,損失能挽回一點是一點。
“管管管,我給你管20兩銀子。”吳懷連應三聲,在坐的各位都是他一路升遷上的好兄弟,給好兄弟一點賞賜,算個啥!
“以後咱紙坊,誰再琢磨出什麼好東西來,統統有賞!”
在一衆歡呼聲下,衆人簇擁着吳懷向上京城内走去。
與此同時,一個身影懷裡揣着做成功的幾張紙奔向皇宮。
“瞧瞧,”喬葉高高舉起那潔白的紙張,對着王荀說道,語氣中皆是遮掩不住炫耀,“咱兒子就是優秀,也不知道那小腦瓜子裡一天到晚的裝的什麼東西。”
王荀笑呵呵:“太子殿下打小就聰慧,這一點,老臣看遍了這京中才子才女,沒一個人比得上太子殿下。”
“那是,這可是我兒子!”喬葉一挑眉,毫不客氣道。
喬葉嘀嘀咕咕看着手中竹簡彙報的造紙過程:“酸梭子藤?越地?”
“無妨,等過幾個月,我大乾士兵踏平山越,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随後将紙張平鋪在案上,将那記載造紙術的竹簡當做鎮紙壓平,抄起毛筆,準備寫個字試驗一番。
沒想到一地黑色的墨從筆尖滑落,正好落在紙上,一瞬間,那團黑墨猶如墜入平靜水潭的水滴一般,在紙上瘋狂炸開成一團。
“……”
喬葉面色有點古怪,準備将那紙整張拿起來,結果先前那被墨浸染的一團竟然被沾在了案上,紙又太薄,喬葉這麼一拿起,在紙的正中央赫然空了一個大洞。
憤怒的在手中團成一團扔掉:“這群廢物,連我兒交代給他們的事都辦不好,一群幹什麼吃的玩意!這破玩意當擦屁股紙都嫌它粘屎!”
王荀總是笑眯眯的:“慢慢做總能做好的,才多久就做成這個樣子,相信過不了幾天就能做出殿下口中的紙來。”
喬葉沉悶一聲,又想起來:“承陵怎麼樣,好點沒有?”
一想起晌午在未央宮打兒子的那一巴掌,他這心裡總是心抽抽的疼,當時他真是氣糊塗了,等反應過來時已經釀成大錯。
後來想想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想親征嗎,說不定當時再堅持一會兒,語氣再軟幾下,再撒個嬌,他說不定真同意了。
結果喬承陵這脾氣死倔死倔。
不過那腰闆倒是硬了不少,不像以前那麼耳根子軟了。
朝堂上又是質問百官、又是謊報軍情,面對群臣死谏又是掏出一手殺雞儆猴,委婉“規勸”大農丞辭官歸隐,又是不卑不亢的在朝堂提出一個“圍點打援”的戰略。
真是聰明極了,越看越滿意,越看越有自己當年打天下時的風範。
“國師一直在永安殿照顧,隻是…”王荀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吞吞吐吐的,就煩你這毛病。”
“國師與殿下關系有些太親密了些…”
還以為是什麼事,喬葉擺手:“害,雁辭怎麼說也是承陵他老師,從小看着長大的,也算第二個爹吧,親密點算啥。”
“不是不是,國師可是晉人,老臣聽聞晉地之人好男風…隻怕…”
“那咋啦?”
?
“我兒可是天子,全天下都是他的,區區一個雁辭算什麼東西,我兒能看得上他那是他的福氣。”
喬葉自力排百官之異,将國号猖狂的定為乾時,就将自己定為這天下的天,喬承陵自然就是天子了,與後世的皇帝自稱自己是天的兒子不是一個邏輯。
“陛下說的極是。”
“不過說的也是,是該給那小子娶幾個媳婦了,等他過十六歲了,在天下給他選個太子妃,先給我生幾個大孫子,之後他愛怎麼玩怎麼玩去。”
“陛下說的極是。”
“極是個屁啊,一天到晚就知道說這幾個字。”喬葉罵道:“你這個中常侍也該發揮作用了,回頭在宮裡找幾個俊俏的、沒根的,送去永安殿。”
“唯。”王荀應道。
随後又試探問道:“可還要挑幾個俊俏的宮女?”
喬葉皺眉:“不行,我兒第一個兒子必須得是嫡出。”
“那找幾個隻能生女子的宮女不就可以了。”
喬葉隻覺得王荀腦子裡全是漿糊,一腳踹在王荀身上罵道:“你娘當時生你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隻能生閨女!?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