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東西,其餘三人齊齊變了臉色。
謝川正在磕瓜子,猛地一吸被嗆進了喉嚨,他悶聲咳着,臉都憋紅了,一邊瘋狂用眼神暗示裴行硯。
反觀裴行硯,隻是臉色稍沉,沒有那麼慌亂,蘇随明當場一聲“哇哦”,抓了把瓜子開始看戲。
尹韻仔細觀察,挑在指尖問:“這是什麼項鍊,怎麼這麼長?都沒見過。”
她更疑惑的不是項鍊樣式,而是這是誰的,自己兒子是了解的,裴行硯不喜繁複,衣服款式都很簡單,更别說會買這種稀奇古怪的配飾,所以她偏頭意味不明地打量了裴行硯一眼。
見沒人說話,尹韻語氣遲疑:“這是……”
謝川哪敢吭聲,這東西前段時間才出現在自己身上,都他媽怪裴行硯,在床上的時候老喜歡搞些小玩意,熱衷于給自己身上戴東西。
所以他暗戳戳地瞪裴行硯,眼神罵得很髒--這東西為什麼會在這兒?!
裴行硯接收到了,面不改色地看向蘇随明,眼色沉沉,意味深長。
蘇随明猝不及防被盯得一愣,他瞬間明白了裴行硯是什麼意思,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暗流湧動也就幾秒鐘的事,下一刻蘇随明便吱聲了,拿過那條胸鍊,仿佛是咬着牙齒的:“哎喲,我說怎麼找不到了,原來是落這兒了!”
“韻姨,這是我的哈哈哈。”
最後那聲笑,笑得很命苦。
“哦!我就說嘛,行硯也不可能戴這些東西。”尹韻完全相信了,笑道,“你們年輕人花裡胡哨的,搞不懂。
一顆心終于沉下去了,謝川無聲地長舒了一口氣,真他媽驚險啊。
拜見對象父母的第一天,就被發現了私人用品,這要是真被看穿了,以後也沒臉面對了。
尹韻又去其他地方找遙控器了,她走後,謝川迅速移到裴行硯身邊,咬牙低語:“你他媽怎麼回事?怎麼落這兒了?!”
“不是故意的,我前幾天還找過,沒想到落縫裡了。”裴行硯也很無辜。
一道黑影也飛快移過來,蘇随明重重地拍了下裴行硯肩膀,笑得很欠揍:“欠我個人情哈,想想怎麼還。”
“哎呀,工具人的命啊。”滿滿的自嘲。
裴行硯打開手機直接轉了兩千五,蘇随明樂呵收了,就閉上嘴了。
晚上八點過,又吃了頓飯,謝川跟他們打了招呼就準備離開,裴行硯套上大衣,拿了鑰匙送他。
到門口時被突然叫住,尹韻笑眯眯地走來,從兜裡掏出一個大紅包,肉眼看紅包被塞得都鼓起來,目估有好幾萬。
她牽過謝川的手,把紅包放他手中,說:“阿姨的一點心意,不要嫌棄,以後要常來啊。”
謝川哪敢收,重得他手都沉了一點,面上訝異又不好意思,連連往回推:“不用的阿姨!蹭了兩頓您做的飯,已經很滿足了,這個就真不用收了,太多了......”
尹韻拍了拍他的手,面上笑容更是深,故意顯露出點嗔怪:“這是我們家的規矩,你不收就是對裴行硯這小子不滿意!”
都這樣說了,進退兩難,謝川難為情地看向裴行硯,而他卻在一旁笑着看戲。
緊接着就被瞪了,裴行硯收了笑,直接把那個紅包塞進謝川大衣口袋,說:“小川是對我不滿意麼?還是說以後都不想來我家了?”
謝川輕輕“啧”了一聲,繼續瞪他:“我不是這個意思!”
裴行硯摟着他的肩膀,笑:“那不就行了,走吧,送你回家。”
謝川給尹韻誠懇地道了謝,才轉身離開了。
車上,謝川拿出紅包,粗略地看了眼,沒有數,心裡很開心裴行硯家裡人能夠認可自己,但這麼多錢拿手上又有點發愁。
他思考了一下,分出一半拿給裴行硯。
裴行硯在開車,掃了一眼,問:“什麼意思?”
“太多了,我用不着,給你花。”
下個紅綠燈停了,裴行硯從扶手箱裡又掏出一個紅包,給謝川:“這是我給你的壓歲錢,本來想除夕就給你的,但一直沒見着面。”
“???”
謝川簡直無語了,手上的錢沒處理完,又來一個,他靠在座椅上歎氣:“煩不煩,你别給我塞錢了。”
他的消費一向不高,也不追求名牌,就偶爾給身邊人買個禮物。
在綠燈亮起前幾秒,裴行硯牽起謝川的手吻了一下,笑道:“這算個什麼?以後我賺的錢都給你花。”
謝川不着痕迹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