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譽生打了個哈欠,在姜有魚鎖好車門後,擡步跟在她身後,邊走邊說,“我保證沒熬夜玩手機,洗完澡就睡了,可還是睡不夠,好奇怪。”
姜有魚側目,“你的意思是在我家睡不習慣?影響你的睡眠質量?”
周譽生托起下巴想了一陣,表情認真起來,“有可能。”
姜有魚癟嘴,“那你别來。”
“我說的有可能是指次卧風水不好,跟我命格相沖。”周譽生煞有介事地說。
姜有魚氣笑了,“你還真是難伺候的小少爺啊,要不要我把主卧騰出來給你?”
周譽生搖頭,“倒也不必,多睡幾次應該就能習慣了。”
“你還想多睡幾次?”
“怎麼說我也是你弟弟,”周譽生眼神揶揄地看着她,“不是你逢人就說我是你弟弟嗎?弟弟來姐姐家裡不是很正常?”
姜有魚喉頭一噎,總覺得她好像被繞進去了,有點不對勁。
兩人并肩走出停車場,視野開闊起來,翠綠的樹木,平坦的柏油小道,還有時不時結伴路過的學生,陽光明媚,空氣清新,是十分惬意的校園氛圍。
美院在校區南側,從A區到美院,中途正好要經過外國語學院。
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盡管網上的謠言都被平複了,走在學校裡依舊能聽到有關于她的各種閑話。
姜有魚風輕雲淡地選擇無視,倒是周譽生時常捕捉到一兩句閑言碎語,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卻沒主動挑起這方面的話題,隻跟她聊了些家常話。
到了外院,遠遠就看到趙芸和馬玲玲手拉着手朝她倆跑過來。
姜有魚被熱情的馬喽抱了個滿懷,“有有大寶貝,我可想死你了。”
趙芸站在一旁,欣慰道,“在網上看到你的那些瓜,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還好後來都澄清了。歡迎回來,我的魚寶寶。”
魚寶寶?
周譽生挑了挑眉,不是很認同這個稱呼,準确來說他不是很喜歡這個稱呼是從其他人嘴裡冒出來的。
姜有魚簡單地和兩人叙完舊,回過神看向還杵在後頭的男生,“你早上沒課嗎?”
周譽生昂了聲,“有課。”
“那還不走?”
“我自然會走,你别急着趕人,顯得你像是在過河拆橋。”
周譽生說着,揚唇笑了笑,轉而對馬玲玲說,“玲玲姐,要不我們一起走?我請你喝奶茶。”
馬玲玲一聽到吃的就按捺不住了,跟姜有魚溫存不到三分鐘就果斷把她推開,幾個大跨步挪到周譽生身側,抓住他的手腕,眼神堅定得像是要入黨。
“我要芝士奶蓋草莓,加珍珠、奧利奧還有可可布丁!”
周譽生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出來,然後揣進褲兜裡,“好啊,我請。”
說着,他把目光移向姜有魚,“你們兩個想喝點什麼?到時候我讓店員送過來。”
天氣很熱,任誰都不會拒絕一杯冰冰涼涼的奶茶。
姜有魚和趙芸各自點了單,周譽生記到備忘錄裡,帶着馬玲玲離開。
路上,周譽生故作随意地挑起話題,“我請假的這幾天,姜有魚都發生了什麼事?她手臂上的刀傷誰弄的?”
話題突然嚴峻起來了,馬玲玲收起笑容,歎息一聲,“還能是誰?陳向川不是出事了嗎?朱炫要封殺他,有有就是被他牽連的。那人跟條瘋狗似的到處咬人,前陣子喊人把有有打進了醫院,我打電話問過,說是後腦勺遭到重擊得住院觀察三天。後來有有出院就請了假專心對付朱炫,至于怎麼對付的,其中又發生了什麼事,有有不願意跟我說,我就不太清楚了。”
馬玲玲頓了幾秒,想到一件事,接着說,“最近廈城公安官方賬号不是發了一條公告嗎?朱炫攤上案子了,不知道裡面是不是有小魚做的手筆。”
周譽生斂眸,陰翳的臉龐渡上森然寒意,墨色瞳眸凝結出點點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