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玲玲回來時隻看到姜有魚守着一盤哈密瓜在啃,放下碗碟後,四處張望一遍,見周譽生被烏泱泱的人群圍在中間,不免生出好奇心。
“阿譽弟弟在那邊幹什麼?”
姜有魚一邊吃着哈密瓜,一邊回,“有個女生過生日,想找帥哥給她唱生日歌,阿譽被他們請過去了,正聊得火熱呢。”
“阿譽的異性緣總是這麼好。”馬玲玲歎息,目光落到姜有魚白皙漂亮的臉蛋上,眼珠子轉了轉,忽然來了一句,“有有,你有沒有想過和阿譽談是什麼感覺?”
話音剛落,對面的人就被嗆到了喉嚨,吭吭咳個不停。
馬玲玲連忙遞紙巾給她擦嘴。
姜有魚松泛後,手臂伸過桌面,輕輕戳了下馬玲玲的腦瓜,“一天天的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見過姐姐睡她弟弟的?”
“又不是親姐弟。”馬玲玲嘟囔,“會畫畫,長得還好看,還是富家公子哥,比你現在那位到處炒cp熱度的男友好太多了。”
馬玲玲一時嘴快,等說完了才意識到錯誤,她捂住嘴巴,小心翼翼看向對面,姜有魚的臉色果然很難看,周身都是低氣壓。
“對不起。”馬玲玲主動認錯。
姜有魚覆住臉頰搓了搓,深吸口氣,平複糟糕的心情,看着鍋裡沸騰的湯水,提醒馬玲玲,“沒事别提他。水開了,趕緊下料。”
馬玲玲抿抿唇瓣,識相閉嘴,配合姜有魚把肉卷和火鍋丸子倒進鍋裡。
周譽生的歌聲通過話筒擴放,回蕩在餐廳各個角落,清澈動聽,洋溢着滿滿的少年感,引來許多人的矚目與喝彩,将今夜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姜有魚守着冒熱氣的火鍋,偏頭默默旁觀萬衆矚目的少年,嘴角不覺勾起溫柔的笑意。
周譽生是她的弟弟,她會承擔姐姐的義務,照顧他愛護他,但絕不會指染他。
等鍋裡的食物差不多煮熟了,周譽生才帶着滿懷的贈禮回來,五花八門的禮物看得馬玲玲眼睛發熱,“我唱歌也好聽,為什麼不請我唱?”
周譽生把贈禮堆到一邊,從中挑出一盒巧克力遞給馬玲玲,“要不要?”
“這怎麼好意思?”雖如是說,馬玲玲收禮物的動作可沒半點猶豫。
周譽生接着看向姜有魚,剛開口就聽見她擱在桌面的手機響了,視線下移,屏幕的來電顯示赫然是“陳向川”三個字。
姜有魚拾起手機,舒展的眉頭深深皺着,起身對兩人說,“我去下洗手間。”
馬玲玲立即側身給她讓出空位。
等她走遠,周譽生歡脫的神情肉眼可見地變冷,說話聲音也冷了幾個度,“之前你說的那個陳向川,他們談了多久?”
馬玲玲顧着吃菜,沒留意到周譽生的變化,唇齒不清道,“快一年了,有有挺喜歡他的。除了沈煜,陳向川是待在她身邊時間最長的一位。”
周譽生不覺捏緊筷子,又聽馬玲玲說,“不過我看他們也快分了,有有最近一直在跟他吵架,至于吵的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沈煜是姜有魚的初戀,想到當初姜有魚為沈煜神魂颠倒的樣子,周譽生就覺得晦氣。
初戀又如何?
還不是被甩了。
何況陳向川一個半途冒出來的,還是個到處炒CP熱度的戲子,他憑什麼讓姜有魚戀戀不舍?
周譽生陰暗地想着,心裡已經在盤算計劃,當初沈煜是什麼下場,他會讓陳向川也體驗一回。
*
晚上十點,姜有魚把馬玲玲送到甯大北門才改道回家,離新生入學還有三天,期間周譽生暫時住在她的公寓。
到家後,姜有魚同周譽生講了門鎖密碼,兩人前後走進公寓。
客廳燈亮起,公寓内的陳設一覽無餘。
裝潢簡約樸素,淡藍色調清新明亮,房間收拾得很幹淨,面積是小了些,但貴在溫馨舒适。
随意掃了一圈客廳布局,周譽生坐在沙發上,問姜有魚,“你怎麼不住校?”
姜有魚從冰箱拿出兩瓶可樂,一瓶扔給周譽生,很自然地挨着他坐下,扣開瓶蓋抿了一口,舌尖被碳酸氣泡刺得微疼,“大一住了兩個月,後來做自媒體,經常出去拍素材,作息跟舍友沖突,不想打擾她們,便申請不住校。”
說着,她揚手指了指客房,“你的房間,行李自己收拾。”
周譽生回頭看了眼,有些惋惜,“我還以為你住的單人公寓,這樣的話今晚我們還可以通過石頭剪刀布決定誰可以睡床。”
“十八歲的身體,三歲的靈魂,你是幼稚鬼投胎的?”姜有魚毫不留情地損他,“就算是單身公寓,你也隻有睡沙發的命。”
周譽生一愣,舉手掩住鼻尖,悶聲吐槽,“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兇的魚。”
“免費讓你住三天你還挑起來了?小少爺,嫌我兇可以出去住酒店。”
姜有魚把喝完的易拉罐丢進垃圾桶裡,起身時照着周譽生腦瓜輕輕拍了一下。
周譽生捂臉,“我居然被魚打了。”
啧,還是這麼矯情,戲還多。
姜有魚忍俊不禁,趿着拖鞋走向主卧,“别說我冷血無情,衛生都給你做好了,你拎包入住即可,少抱怨,不然真趕你出去睡大街。”
周譽生悠悠地回了聲好,目送她進屋。
等主卧房門關上,他拿起手機翻出一則娛樂新聞,上面的插圖赫然就是陳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