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上黑了下來,或許不是夕陽落得快,而是不遠處黑壓壓的幾蓬烏雲籠罩住了光。
林霖看着那雙被欲望充斥的雙眼,神色平靜下來,眼神中還帶了些憐憫。
林書看着那抹憐憫,想要掐住林霖脖子的手頓住了,他面上多了些怨怼與不滿,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憑什麼憐憫我?”
“你一直想逃離林舒然的影響,卻一直被迫為她做事,即使我不在,你好像也活得不怎麼樣,”林霖輕聲笑了笑,“何必把你一切的不順心歸咎到我身上。你和林舒然有着同樣的目的,但卻不滿于屈居于她之下。”
看着林書越發陰沉的臉,她繼續說道:“爹娘在意的是她,三弟信任的是她,就連好不容易帶回來的人,也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與你越來越疏遠。”
說到這裡,林霖懶洋洋的笑了,“你是不是太可憐了點啊。”
“......死到臨頭了還能笑得出來。”
“死到臨頭的應該是你,”林書的手剛掐在林霖的脖子上,林霖就一腳踹到了他的肚子上,林書就這麼毫無防備的被踹到在地,“你實在是看的起自己太多。怎麼,你以為我這兩年是去懸崖底下度假去了?”
一隻手将準備爬起來的林書狠狠摁在地上,低沉的聲音在林書耳邊響起,“二弟,看來是我許久未歸家,爹娘又不管事,讓你竟養成了殘害家人的性子。”
感受到身上無法抵抗的力道,林書也放棄了掙紮的欲望,笑道:“怎麼,兄長今日是要清理門戶嗎?”
林硯沒有說話,拿着繩子将林書綁了起來,扔到了一邊。做完這一切後,他複雜的看着林霖。與胞妹相見這一場面,他早已在腦中排練許久,沒想到真到了這一天,自己居然還是會無言。
任他如何想,也不會想到自己好友的表妹居然是自己的親妹妹。
“你這些年......”
“兄長稍後在叙舊。”林霖心情不爽的看着被綁着還笑得一臉癫狂的林書,劇情的限制已經被解開,接下來發生什麼都不會在她預料範圍中了。
這麼想着,她走到林書面前蹲下,低聲道:“你知道你和林舒然差在哪了嗎?”
林書有些迷茫的看着面前表情陰森的人。
“她比你強在能夠操控人心,這樣的人你居然還敢和她幾乎在明面上做對,你是蠢貨嗎?”
還不等林書說出什麼來,林霖直接一拳砸到他腦袋上,将林書直接砸暈了過去。因為力道太大,手腕上的镯子直接給林書的腦門開了道口子。
林硯看着自己二弟頭上緩緩流下的血迹,不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出過氣之後果然心情好了很多,為了防止林書中途再醒過來,林霖摸出一個瓶子在他鼻前晃了晃。果然,剛才還一臉痛苦的林書現在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就連呼吸都平穩了許多。
“我忍你已經很久了,四年前就一直想打你了。”林霖站起身,漠然的看着地上的一團。這人到今天才被她打昏而不是打死,靠得完全是當年的救命之恩。
林霖轉頭看向渾身僵硬的林硯,有些疑惑,“兄長躲那麼遠做什麼,鐘不為現在到哪了?”
這是已經被拆穿了,所以現在完全不掩飾了嗎。
林硯輕咳一聲,說道:“鐘兄已經打暈明堯進落花苑了,我們現在要跟他一起進去嗎?”
聽到這句話林霖眼前一亮,“你已經摸清他們巡邏的規律了?”
“是。”
“既然這樣,兄長,你的兵器也被人收走了嗎?”
林硯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個東西我知道在那裡。”
“這你也知道?”
望着林霖有些驚詫的神情,林硯解釋道:“你懂得,這些東西是老三放的。”
林霖會意的點了點頭,林言每次藏東西的地方就那麼一兩個,藏匿地點每次都離得很近。任何事情一旦涉及到他,都很變得簡單。
“那我們就先取些東西再回來,”林霖拍了拍的衣裙上的塵土,“剛好我換身輕便的衣服,方便行動。”
要是拿這件衣服去打架,她可舍不得。
事情一旦有了計劃,行動起來也就有了方向。
有了林硯這個将軍,這趟路變得格外安全。雖然這個地方沒給她留下什麼美好回憶,但那些不好的東西卻讓她在躲避侍衛時變得如魚得水。
終于,兩人在摸黑中看到了微微泛着光的屋頂,還有門口侍衛的手中的火光。
這裡的看守不是很嚴,兩人幾乎隻走了兩個屋頂就來到了存放東西的屋子。
林霖在林硯的幫助下倒吊在了窗戶旁,出人意料,裡面似乎一個人都沒有。她屏氣凝神的搜尋了一圈,隻看到了自己的包袱,而鐘不為的劍不論她如何尋找都看不到蹤影。
随着時間的流逝,林霖的腦袋越來越疼,她連忙正了回來。面對林硯關切的神情,她搖了搖頭,緩了會後,低聲說道:“我看到了我的東西,但沒看到鐘不為的劍。不,不僅僅是鐘不為的,任何兵器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