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皺了皺眉剛想勸阻,就聽見鐘不為爽快應允了這件事,甚至還将今晚的行動圖交給了她。
他一向理解不了自己這位好友,再者是對方的家事,他也不好勸阻。思索了半晌,還是沒有開口。
“今晚要潛入的地方就是下午去的那個地方,隻不過路我記得不是非常清晰,麻煩表妹了。”
林霖點了點頭,看着手裡的圖,心裡不由得贊歎,如果這人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将林府環境摸了個大緻,真是不得了。
“行,交給我,你到時候打算怎麼做。”
鐘不為笑得狡黠,他一手撐着頭,一手指了指明堯的背影,“第一個想法,把小尾巴解決掉,突襲進去。另一個,成為小尾巴,混進去。林硯負責吹哨,一旦有什麼情況,他負責攪混局面。至于表妹你想在其中充當什麼角色,全看你怎麼選擇。”
林霖歎了口氣,看似給了她兩個選擇,實際上隻有一個。
“我隻要把他弄暈就好了吧。”
“弄死也行。”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林霖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一眼是觸及到此人的什麼笑點,讓他笑得前仰後合,引起周圍好一些人的注視。
“他沒惹我,我對殺了他沒興趣,裝得像點,如果露餡了。”
“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道理我是懂的,放心,不會牽連到你們兩個。”
林硯有些不贊同,“你這是什麼話,我們現在在同一條船上,不幫你我們也自身難保。”
“你想要去那裡,是因為那裡有什麼嗎?”林霖将各個标點順了一遍後,将圖紙遞給了鐘不為。
“當個螳螂,引黃雀出來,”鐘不為将圖紙收好,“除了個别人,其餘人來這賞花宴心思可不單純啊,你應該沒去玉亭吧。”
“沒有。”林霖有些疑惑,這和玉亭又有什麼關系。
“不知林舒然用了什麼手段,被領到玉亭的人基本上都沒有再出來過,應該是被監禁了。”林硯簡單解釋了一下。
林家有這麼大能力?能把這麼多世家子弟監禁?
“這是最好的猜想,”鐘不為喝了一口茶水,輕聲道:“如果玉亭裡的人和林家是一丘之貉,那今晚能不能活下來都是難事。”
“即使是一丘之貉,但這件事你也非做不可,不然大可以換個時間,”林霖看着鐘不為,“如果真是你說的這種情況,那我很有理由懷疑林家辦賞花宴的目的是為了造反。”
林硯感覺自己的頭皮快要炸開了,“你認真的嗎?”
聽着他顫抖的聲線,林霖歎了口氣,“有什麼不可能的,短短十幾年的時間換了三任皇帝,要是林家有這個野心,造反是遲早的事情,隻是今天我們碰上了。”
“那其他人不可能跟着他們……”
鐘不為接話道:“怎麼不可能,當今聖上能穩穩坐在上面,是因為林将軍還活着,并且林将軍對當皇帝沒什麼興趣。但如果聖上對将軍起了疑心,一旦他開始聯絡其他世家對将軍下手,他還有幾年可活。”
林硯想要說些什麼,但怎麼也想不出反駁的話來,如若這樣,他被林家叫回來這件事也在謀劃當中,他不應該回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百姓怎麼辦,”林硯滿臉皆是痛苦與糾結,“我國才将将三四年沒有打仗,一切都未休養好,百廢待興,我前不久走訪過邊關周圍的村落,他們的莊稼才剛剛長出苗來,熬過了大大小小的旱災與洪水……”
這種事情沒有人能回答,他們也隻是個人,今晚連自己可能都護不住,又談何護住更多人呢?
“我現在覺得你是真的不該回來了,”林霖說道:“你守着邊關,有能力的人反而更容易處理内患。”
“别這麼洩氣,也不一定會是你想的那樣。不要做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事情。”雖然鐘不為手裡握着的些許證據确實和林霖的猜想重合,但今晚見到了關鍵證據才可以下定論。
“那就來談談怎麼把明堯給弄暈吧,”林霖正色道:“我先為我剛才滅士氣的行為道個歉,接下來的行動還要仰仗表兄和林大哥了。”
“咳,”林硯臉色微微泛紅,“那其實我也……算了,我有個想法,鐘姑娘說這個侍衛是屬于落花苑的巡邏守衛,那麼身上肯定有聯系林家其他人的東西,我決定先去探索一下他們的聯系方式,到時間了鐘兄帶着鐘姑娘過去就好,發信聯系。”
“可以,隻不過一旦發現矛頭不對,直接出府去找将軍。”
林硯點了點頭,出了蘭香居。
林霖看着林硯的背影,心中隐隐約約有些擔憂。
“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