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城案開庭剛好在十二月十八号,結束這個案子,就到原定前往西伯利亞參加婚禮的時間。
實打實忙碌兩個月,加上兩天年假也隻批了四天。
連睿廷頗為可惜,他原本想請七天來着。
韓檢一聽大怒:“你可真敢想,我批你四天,還是看在你今年着手案件複雜,這兩個月加班多,不然就一天,燕城飛西伯利亞也就三個小時,你早上去,吃頓午飯,晚上就可以回來了。”
連睿廷震驚:“您這是人話嗎?我是去參加多年未見好友的婚禮,不是吃席蹭飯。”
韓檢雙手一攤:“有區别嗎?難道你不吃酒席?”
連睿廷:“……”拿起假條二話不說離開他的辦公室。
按他的設想,七天假可以分一天睡覺,彌補這兩個月熬的夜,但壓縮成四天,隻能淺淺睡半個上午。
兩人準備在家吃頓早午餐再去機場,餐廳意外出現一個大忙人。
“連部長您今天這麼閑?”
連父從報紙裡抽空瞥他一眼,平淡道:“等下有會。”
連睿廷哦了聲,開啟省電充能模式,一言不發地進食。
耳邊除卻細微的咀嚼聲,再無其他動靜,連父擡起眼,看到兒子專心吃着三明治,沒有和自己交談的意思,這報紙忽然讀不下去了。
他清咳兩聲,折好報紙放到邊上,靠着椅背把目光投向連睿廷,那張繼承阮女士美貌的臉有幾分清減。
檢察官雖然不是他最初的想法,但好歹進到體制内。他向來不懷疑兒子的能力,隻要連睿廷想,凡事皆能做到最好。放心歸放心,看到他因工作受累,心裡仍舊冒出一絲不太理智的心疼。
要是阮女士知道,大概要不高興了。
連父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主動挑起話頭:“你去參加伊戈爾的婚禮,别摻和進他們的事,那邊不太太平。”
心知兒子探索欲強,好新奇刺激,國内眼皮底下随便他折騰,異國他鄉就幹讓人操心。這不特意空出時間留下來說叨兩句。
連睿廷驚訝地看向父親:“這您都知道?”
“想知道總會知道。”連父不以為意,繼續對薛三囑咐:“小三别太縱着他,就當度假休息。”
薛三看了看連睿廷,笑着答了聲好,繼續解決手上的早餐。
連睿廷吃掉最後一口三明治,喝了口牛奶,說:“連部長,您這話我可不愛聽。”
“管你愛不愛聽,”連父起身,大掌落在他的頭頂揉了把,“好好玩。”
“這就走了?”連睿廷轉頭望着父親穿外套,擡手揮了下,“拜拜,爸~”
“嗯,老實點。”
眼看着父親出門,連睿廷伸了個懶腰,雙手按住薛三的肩膀,眯起眼:“你聽誰的?”
“十六歲連先生第一次跟我說别太縱着你,”薛三把他拉到自己腿上,環着腰自下往上看他,“你問了我同樣的問題,我的回答從來沒有變過。”
連睿廷低頭與他碰了碰鼻尖,“你不過比我大十六天,爸怎麼老是把你當哥哥?”
“大十六天也是哥哥,”薛三說,“我不就是連先生找來管你的嗎?”
連睿廷哼笑:“不是,你是爸送給我的禮物。”他抵着薛三的額頭,眼瞳被對方占滿,漾着笑:“禮物先生,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薛三手指插進他腦後發絲,把頭壓下來吻上唇:“聽你的,隻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