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域:開運輸機來!
韓墨:别鬧,@賀昭,冷靜,睿廷肯定不希望連部知道。
趙靖:這能瞞得住?
韓墨:能瞞多久是多久。
陳思域:誰最後一個到?
陳思域:最後一個到的剝奪探病權。
賀昭:我在空中。
趙靖:十分鐘。
陳思域:那就是沛子。
甯思遠:差不多關門吧。
林成沛:……到機場了。
趙靖:晚了。
甯思遠:看看多久了。
林成沛:我剛從會議下來,推了市委的飯局,已經很快了。
韓墨:你找的什麼借口?
林成沛:家裡人重病……
韓墨:好爛的借口,回頭他們一對賬,全暴露了。
林成沛:這麼突然我能想到什麼好借口。
陳思域:無所謂,到時候讓睿廷出面。
林成沛:他怎麼樣?
趙靖:不太妙。
林成沛:賀昭瘋了嗎?
賀昭:…………
賀昭:你轉道吧,别來了。
林成沛:沒瘋,那不嚴重啊,該不會是惡作劇吧【doge】
時間回到三個小時前。
刑偵支隊隊長辦公室。
“韓隊,有人找。”
韓墨擡起頭,一身淺色休閑服的薛三面容冷肅地走近。他合上案件,姿态松散地靠上椅背,歪頭看了眼他身後,笑問:“你們去哪了?電話都打不通,睿廷呢?”
薛三停在辦公桌前,語氣平直:“他出事了。”
韓墨微愣,立馬直起身,聲音帶上急切:“怎麼回事?他人呢?”
“外面車上。”
話音剛落,韓墨來不及思考,忙不疊踢開座椅,大步邁出辦公室,風風火火,轉眼就把薛三甩到後面。
薛三挑了挑眉,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提步悠然跟上。
刑警大院門外停靠着一輛黑色奔馳GLC,韓墨心急如焚,一把拉開車門,“睿廷,你——”
“嗨~”連睿廷側身靠着車座,滿臉蕩漾着笑容,揮手示意,哪有一點出事的樣子。
韓墨:“…………”
回頭再看緩步靠近的薛三,已然不見進門的肅然,姿态悠閑得仿若散步。
韓墨深吸一口氣,心剛落回肚子,憤然就蹿上頭,他鑽進車裡,不輕不重地掐住連睿廷的脖子,“吓我一跳。”
連睿廷順勢環住他的後背,“我還擔心三兒不會撒謊,騙不到你。”
“呵呵,”韓墨看了看從另一側上車的薛三,一言難盡道:“聽見你出事,腦子直接抽了。”
連睿廷雙眼彎成深深的月牙,再次抱住他,“墨墨,你真是太愛我了。”
“嘶,别這麼叫,雞皮疙瘩掉一地。”韓墨臉上閃過一絲嫌棄,無奈又慶幸地搔揉他的頭發,翻身坐好,視線在他們兩身上打圈,“你們去哪了,電話都打不通。”
連睿廷聳聳肩:“小漁村信号太差,過了幾天二人世界。”
“啧,聽說岑拾自殺,我還擔心你想不開。”韓墨轉念一想,這個擔心不太有道理,連睿廷不可能在明知對方是罪犯的情況下動心,再多情也不會打破底線。不過他向來欣賞純粹的形而上,估計仍會有所觸動。
他們這些人長于大院,見慣權勢傾軋下的欲望搏鬥,很難再有如此情感充沛的觸動。時至今日,哪怕在體制内沉浮六年,連睿廷似乎和二十年前初見的爛漫少年别無二緻。
韓墨釋然一笑,擡臂搭上連睿廷的肩,“玩得開心嗎?”
“開心。”連睿廷沒把韓墨剛才的話放在心上,事情已然過去,凝聚成一顆星星懸挂天空,漫天繁星,閑暇時看一眼足矣。
“你不是說要請客嗎?一看到消息,假也沒心思休了,立馬趕回來等你請客。”
韓墨點點頭,摸出手機準備跟其他人說下,“今晚估計聚不起來,趙靖成沛都在外地,賀昭沒放假,先問下他們什麼時候有空。”
連睿廷按住他發消息的手,眨了眨眼:“我最後一天假,年底得去西伯利亞參加婚禮,接下來的時間會很忙。”
“西伯利亞?”韓墨訝然,“那個伊戈爾?他要結婚了?”
“嗯,和聯姻小姐看對眼了,訂在聖誕節辦婚禮。”連睿廷簡單解釋了兩句,拿過他的手機旋轉一周,似笑非笑地說:“你覺得同樣的玩笑,他們會上當嗎?”
韓墨擡起眉梢,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重新點開手機,往好友群裡發消息,嘴上道:“不能我一個人被騙。”
半個小時後的京郊别墅,客廳桌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美食美酒。
連睿廷懶洋洋地窩在薛三臂彎,往自己和他嘴裡送小餅幹,目光落在不斷刷新信息的手機屏幕上。
最先趕到的江濂和甯思遠,一進門就意識到被騙,氣得狠狠diss了一波三個沒安好心的家夥,然後加入到惡作劇行列。
自己被騙固然可氣,禍害後面的人亦十分有必要。
于是第二個到的陳思域,先給了一人一拳,掏出手機愉快玩弄剩下的人。
趙靖第三個到,趕來路上看到群裡的消息,内心有所預料,面對悠哉吃喝的幾人,倒沒怎麼生氣,反而壞心眼提議:“賀昭快到了,睿廷你趕緊躺下,先裝裝樣子。”
“沒必要吧。”連睿廷笑說。看到朋友們因為一個玩笑,急急忙忙從各地趕回來,他已經很感動,再玩下去就不太好,何況馬上到的還是賀昭。
“玩笑開出去了,臨時收回來多沒意思,來來三哥。”陳思域和趙靖一起把連睿廷按倒,拿了塊毯子蓋在他身上。
薛三笑了笑,配合他們坐到旁邊的位置。
外面直升機呼嘯的聲音愈來愈近,幾人各就各位,搖身一變影帝上身,皆一臉沉重。
“阿廷!”賀昭還穿着作訓服,一打眼望向沙發上平躺的人,呼吸驟然停滞,緩緩走到跟前,摸向連睿廷的臉,輕聲呼喚:“阿廷?”
沒得到回應,賀昭難以自控地深喘了下,眉頭緊蹙,完全陷進哀傷的心境中。但凡他回頭看一眼其他人呼之欲出的笑,都不至于着急欲抱起連睿廷,“你們有心嗎?還讓阿廷睡沙發。”
“阿昭,”終是連睿廷不忍心,睜開眼制止他的動作,“我沒事,隻是一個玩笑。”
賀昭呆住,仍舊保持着彎腰抱人的姿勢,愣愣地盯着連睿廷的眼睛。
連睿廷坐起來抱住賀昭,拍拍他的後背,帶着一點歉意開口:“真沒事,抱歉,吓到你了。”
其他人齊刷刷笑出聲,幸災樂禍:“我們沒有心~”
賀昭黑了臉,回頭抓起桌上的橘子扔了一圈:“滾!”
趙靖大笑:“雖然裝病是我提議的,頭可是睿廷起的,别厚此薄彼啊。”
賀昭甩頭看向連睿廷,對方彎了彎眼睛:“嗯,找個由頭約你們聚聚。”
他霎時洩氣,坐到連睿廷身邊,捏捏他的手,以無可奈何的口吻道:“你想見我們,發條消息就是,我們還會不來嗎?”
連睿廷笑眯眯颔首,倒了杯酒塞到他手裡,“我的錯。”
最後到的林成沛猜到是惡作劇,一臉閑适地落座。
人到齊,連睿廷擎起酒杯,環視在坐的好友,眼裡閃爍着亮瑩瑩的微光:“讓你們擔心了,我自罰三杯。”
話罷一口氣幹了滿滿三杯威士忌。
其他人互相對視一眼,渾不在意的神情下殘留一點慶幸,還好隻是惡作劇。
他們默契地端起酒杯:“三杯可不夠,今晚沒醉誰都不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