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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共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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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潤如玉,璧人玉樹,明明不染塵埃,為何要與那些肮髒下流的語辭站在一起?白璧微瑕,偏生讓他看得發火。

正好溫蘭殊側臉看窗外,那一截露出來的脖頸纖長,還有點點讓人浮想聯翩的痕迹。

蕭遙體内有股火苗在竄,卻找不到發洩的地方。

“是不是的,都不重要。”溫蘭殊苦笑,長長歎息,“隻要自己能有用就行。”

說罷,溫蘭殊蓦然回過頭來,與蕭遙對視。

蕭遙趕忙錯開目光,舔了舔唇。他咽了口唾沫,控制着自己不朝溫蘭殊看。

盡管如此,溫蘭殊也絕對不想跟蕭遙真的一起喝酒,于是在馬車經過自家坊街的時候,敲了敲車壁,示意要下去。

“我到家了。”溫蘭殊拿起傘就要掀簾出去。

蕭遙突然握着他的手腕,“京師接下來會有變故。”

“你說這些做什麼?”溫蘭殊這會兒匍匐着身子,下也不是,坐也不是,“變故?兩黨相争,哪天沒有變故?”

而後,溫蘭殊撐傘遠去,身影消失在一片雨幕裡。蕭遙就這麼看着他,周遭的霧氣把他的身影吞沒,也把心裡那一處隐約的念想蓋住了。

溫蘭殊回到家收了傘,穿廊去了後院自己的房間。溫行喚人帶他去前廳,他隻好又折返了回去。

溫行剛點了熏香,一旁是佛經和珠串,正阖目養神,一看溫蘭殊回來,示意孩子坐下。

“爹,您找我什麼事。”

“我打算給你說門親事了。”在溫行看來,皇帝過分的狎昵于溫蘭殊的仕途并無任何裨益,反倒是把溫蘭殊架在火上烤,或許成親能夠解決這荒謬的一切,“你有中意的世家女麼?”

溫蘭殊搖了搖頭,“爹,我覺得這些都不重要。而且若真娶妻,我也阻止不了陛下夤夜召我入宮,到時候怎麼跟人家姑娘交待呢?您不用操心我這個了,至少這幾年,我都沒有打算……等什麼時候這種日子過去了再說吧。”

之前溫行就不大喜歡李昇時時傳喚溫蘭殊入宮,名聲一旦毀掉,再洗白就困難了。

溫蘭殊何嘗不懂?他反抗過幾次,結果李昇直接絕食、辍朝,滿朝文武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能噤若寒蟬,望着空蕩蕩的寶座。

到最後為了保證朝綱平穩,他必須做出犧牲,換個皇帝就是換一批人,朝中官員多少還是保守的。

他們非議溫蘭殊,卻又不去阻止。因為皇帝至少還是正常的——隻要溫蘭殊能夠應付皇帝時不時的傳喚,那麼一切還是能進行下去的。

現狀如此,他怎麼可能會再找個妻子,讓人家也經受一番閑言碎語呢?

“陛下說要讓你娶公主,我替你推拒了。”溫行隻好作罷,“現在看來,陛下對你太過依賴,這樣終究是不好,尤其你現在年紀漸長,正是曆練的年紀。我有些擔心,等這個月我找個時機,跟陛下說說,讓你外放做官吧。”

溫蘭殊唯唯,“我還挺懷念之前在西川的日子,剿匪平患,出入軍營,所學有所用,現在想來就像夢一場。”

大周官吏,大緻從一些小官做起,然後外放曆練,進而回朝入六部熬資曆。溫蘭殊在二十歲以前的仕途都是很理想的,他在蜀地幫助西川節度使做了兩年的判官,原本以為回朝即便不至于擔任要職,好歹也能撿個不上不下、有具體職務的官做做。

誰知道,溫蘭殊緊要關頭得罪了韓相,去太常寺做了個沒有實權的少卿。

朝内外都知道太常寺是什麼樣的地方,尤其在内憂外患的現在,朝中以韓粲為首的實幹派占據上風,阻止溫蘭殊出頭,巴不得他就這麼耗死在太常寺。

而且溫行并不擅長吏治上的勾心鬥角,韓粲一黨總是能找到理由來打壓溫蘭殊,說什麼,溫相已經是宰相了,兒子如果在朝中擔任要職也說不過去。

要是别人還好,是自己兒子,為他所求難免包含私心,韓黨又會說溫相為了門戶私計,所以要推舉兒子,所謂讀書人都是假仁假義。

投鼠忌器,溫行雖為宰相,卻因位高備受束縛。他關切地看了看溫蘭殊,良久隻能長長歎息,“我入朝,本就觸動了韓相一脈的利益。他們比我資曆老,又掌握财稅要務,自是不滿讀書人指點江山,動他們的錢囊。這樣一來,連累了你,有時候想想,要是當初留在西川做個封疆大吏,說不定你的前途還會更好些。”

溫蘭殊釋然一笑,“爹您别這麼說,您現在可是宰相,你若是不出頭,我們這些讀書人何時能出頭呢?至于我嘛,能安撫陛下,還是有那麼一點用處的。如今朝政大體平穩,别像先帝那樣鬧出服食丹藥的變故來,比什麼都好。”

緊接着,溫蘭殊像往常一樣問溫行,“爹,今日朝會,陛下有說什麼?”

“說了些西川的事情,還是老樣子,匪患和洪災。”溫行緩緩道,“我之前治理過西川,其中一些事情跟我有關系,韓相已經派人去徹查了。他比我更精于吏治,殊兒,你盡量避免和那邊的人來往。”

溫蘭殊深以為然,“是。昨日我見到令狐公的外甥蕭長遐了,這人果真是……不好應付。”

“他是令狐家着力培養的後生,溝通西川和朝廷,不到而立,就和朝中大族交好。雖說我不喜歡黨争,可朝廷就是這樣,拉幫結派,逐利而聚,你要注意些。”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溫行不好黨争,執政主張寬簡,并不被朝中許多人接受,導緻溫蘭殊一直有種錯覺,那就是溫行好像一直都是一個人。

上朝,散朝,基本上都是孤零零回來,就算有人拜訪送禮,溫行也一概不收,宅子是禦賜的,裡面的東西也很簡樸,拎出去賣也沒多少值錢貨。韓粲就不一樣了,說起來二人還是同門,同科進士,結果天差地别。

一個門庭若市,一個門可羅雀。

但溫蘭殊明顯察覺到不對的地方,“韓相去查?那豈不是對錯他一句話說了算?爹,這對我們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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