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定定地看着她：“如果，我想試試呢？”

梁元的眉頭擰緊：“你這叫油鹽不進。”

蘇陽：“我有我的道理……”

到底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梁元不忍看她痛苦，于是長舒一口氣：“行！你說說，你的道理。”

蘇陽努力壓下心中的不适：“如果，我是說如果，王闖隻是利用她呢？”

梁元丢過來一個“你别自己騙自己”的眼神。

蘇陽深深吸氣：“就算是……王闖被美色所誘，肖雨有……目的而來，難道你就不想看清楚，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陰謀嗎？”

梁元的眼睛倏地亮了：“小陽子你要是真能這麼想，你還有救！”

“誰是小陽子！”蘇陽瞪她。

梁元嘻嘻笑：“我替你高興啊！總算你沒有喪失理智……诶我說，你不會是拿這話糊弄我，其實心裡面什麼都想給姓肖的吧？”

蘇陽：“老頭子雖然一言難盡，但他的手段是不錯的。”

梁元似是想到了什麼：“你是說……”

“對！”蘇陽點點頭，“我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登台，讓他們盡情地表演，我想看清楚他們每個人，究竟都在扮演怎樣的角色。”

梁元好一陣晃神：“不是姐們，你這就有點兒——”

“陰險是嗎？”蘇陽自嘲。

梁元晃晃腦袋：“陰險倒不至于。畢竟在商言商，你不害别人，保不齊别人害你呢！”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那你對肖雨……”

雖然一路見證了蘇陽對肖雨如何深情，可聽了剛才一番話，梁元都覺得不确定了。

“我喜歡她！”蘇陽說，“我想我……”

“你愛她？”梁元替她補充。

蘇陽想點頭，最終還要選擇了搖頭：“我想我不配說愛她……如果我真的愛她，當年……當年就應該找到她，而不是直到今天才……”

梁元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這事不怪你。那時候你才多大？高中生，還需要家裡的支持完成學業。你要是當年一意孤行，說不定現在就隻能混底層。說到底，人啊，隻有擁有了實力，才有資格追求幸福。”

蘇陽紅了眼睛，良久不語。

梁元眨眨眼：“你要是想哭，來來來，姐姐抱着你，你盡情哭，咱明天該幹嘛幹嘛。”

“滾蛋！”蘇陽那點兒憂傷的情緒瞬間不見了蹤影，“還姐姐？！我比你生日大好嗎？”

梁元嘿嘿笑：“這不是情緒到了嘛！”

夜深人靜，無人打擾，兩個人坐在長椅上，就着徐徐的風和翻滾的浪花，聊了許多過去的事。

蘇陽說：“……她當年從我們學校離職得太突然，我總覺得事情并不簡單。而且，這些年來，一些迹象都表明，她離職這件事和我有關。”

梁元：“你當年還是個高中生，就算你喜歡她，她不接受你就得了，還至于……擦，不會吧！”

梁元圓着眼睛：“不會是你——”

蘇陽給了她一個了然的眼神。

梁元趕緊閉嘴，并且在嘴上做了個拉緊拉鍊的動作：“這事啊，你是得好好查查。人嘛，總不能一直被蒙在鼓裡吧？”

蘇陽緩緩平複心情：“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B城遇見肖雨嗎？”

梁元：“不就是你在酒吧裡英雄救美……不是，準确地說，是咱們小周英雄救美救了肖雨。”

蘇陽不想和她掰扯到底誰救的：“你還記得那晚咱們為什麼去那兒嗎？”

梁元：“記得啊！本來咱們是被那個人約去城西那家清吧談事的，結果那人臨時改主意，後來連面都不見了。”

蘇陽：“這不奇怪嗎？B城這麼大，為什麼那個人改約的地方，就是肖雨出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