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九尾環?
那是個什麼東西,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
這個東西聽起來沒頭沒尾的樣子,從字面上來說應該是個環狀物,難道上面栓着九條尾巴?我實在想象不出來這個東西,可是我再問,再給黑眼鏡發信息,他卻都沒有回了。
我有些郁悶地放下手機,起來去整理行李箱,心裡一邊想着他們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悶油瓶雖然沒有向我透露他的去向,但是那隻我們從妃子墓裡拿出來的木匣已經空了。顯然他們要去的那個地方,跟木匣裡的那個卷軸有關。
說實話,我看起來有那麼想要跟去嗎?
我慢悠悠地坐回小廳的沙發上,解鎖手機以後,打開相冊,找到了一張照片,這是我在木匣被悶油瓶拿走之前,拍的卷軸的全圖。
這個卷軸既然被這麼邪性的藏起來,那麼看起來它作為一副地圖,那麼所标注的地方也必然不會是什麼福地洞天了。問題他們要去那裡做什麼,難道他們這一行人都是去找九尾環這個東西的嗎,那這個東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重新把那張圖看了半天,這是一張比較簡陋的圖,如果不是我想當然地覺得這是一張地圖,大概大部分人包括胖子都覺得這不過是一張小孩子随手的塗鴉。我拍的照片其實十分清晰,手機上的相機發展到現在,已經能夠将圖完整清晰地拍下來了,如果答案不是在這張卷軸的夾層或者盒子裡,那我肯定能在這張照片上得到一些線索。
我比較擔心這個時候把圖發給同行,會讓他們這一行人遇到什麼麻煩,思來想去,我最後将圖發給了我爸。我爸是個地質學家,這意味着他能看懂大部分的地圖,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應該不難。
在我們家,二叔和三叔把風頭都占了,道上的人幾乎不知道我的爸爸才是吳家長子,說的最多的還是吳家的老二和老三還有我這個長孫,爺爺去世前大概是對二叔和三叔耳提面命,要他們不要把我爸卷到這一代的九門裡。但是事實上,我爸心裡明白的很,世界上可以做研究的學科的這麼多,他還是選擇了跟家族有關的地質學。
我不管事情多麼複雜,多麼困難,包括我一個人直面汪家的時候,或者在雷城的時候,山窮水盡的情況下要去救瞎子和悶油瓶,我都不會去麻煩我爸,但是這次……我在悶油瓶離開了幾天以後,第一次迫切地想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我爸的信息回的很快,他的答案很明了,他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但是我真想搞明白的話,他說可以找他的朋友幫忙。他的這位朋友我之前也去請教過,我對他的出來的結論不是很認同,沒錯,就是那位粱世伯。
我在黑瞎子房間裡發現的石頭,他在看了以後覺得是很普通的天青石,這種石頭在全國都有普遍的分布,可是我那時候想的是,如果這種石頭真的那麼普通,那麼為什麼黑瞎子要專門擺放在他自己的房間裡。
我想了一想,又給黑瞎子發了信息,問他房間裡的石頭是個什麼情況,不要的話我準備扔了。消息發過去,一直到傍晚也沒有回。
黑瞎子的消息沒有回,倒是胖子給我打了電話,說他要在醫院裡陪飄飄,這幾天情況有點不好,他不能離開,讓我自己随便找點東西吃。
我一聽飄飄那裡情況不好,想起她那個羞澀而乖巧的女兒,心裡想着,是不是自己也跑趟醫院呢,但是轉念一想,萬一人家正處對象呢,我去打擾人家多不好,退一步講,那人家這裡情況不好,正忙着,我去不給人家添亂嗎?
這樣一想,還是沒有去。
夜色降臨,宅子周圍十分安靜,我拿着手機翻來覆去地看手機上的那張圖片,一點也看不出來這是個什麼東西。這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把我吓了一跳。
手機上顯示來電是王盟,我翻了個白眼接了電話,手機裡王盟嚷着讓我給開門,他給我帶了外賣來。
我有點奇怪王盟怎麼會過來,但是一聽有吃的,立刻跑到樓下給王盟開門。
一打開門,王盟正站在門口,手裡拎着外賣盒子,旁邊放着一隻行李箱,另一隻手裡拿着手機。我朝他身後看去,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道路邊,屋外的小路有一大半隐沒在黑暗中,幽暗的路燈隻照亮了一小塊的地方,讓我感覺自己置身在郊外某座荒蕪的古宅裡。
事實上,我仍然身處北京的鬧市,至于這麼安靜的原因也隻是因為小花購置房産的時候,連買了周圍的好幾座排屋,所以都沒有鄰居會經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