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門,夜晚冰冷的空氣讓我不禁打了個寒噤,我有點想要回到溫暖的房間的沖動,但是還是決定來個“抓奸在床”!
我之前沒有去過那個院子,但是按照小梅和飄飄之前的說法,應該是連着西跨院的院子的。西跨院是對外開放的,之前就是讓江子算那一夥人住的,我想了想,決定先去那邊的西跨院。
今天是周五,按照接待處的說法,這邊的人應該也是住滿的,我來到西跨院的時候卻是靜悄悄的,但是一想也是正常,畢竟半夜三點,除了胖子跟悶油瓶兩個人,應該都睡覺了。
我在西跨院旁的一扇古舊的大門上,看到了幾把生鏽了的鎖,鎖沒有被絞斷或者掰斷的迹象。我看了看周圍,往後退了幾步,借助沖刺的力道翻到了牆頭。這是我看悶油瓶做的動作,我做起來勉勉強強,悶油瓶的動作比我輕盈多了。
我扒住牆頭,往内院看去,這邊的院子沒有燈,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楚。他們那天能在牆頭看到裡面的情況,是因為這裡面有人活動打了燈,這會兒什麼光線都沒有,裡面一點也看不見。
我把手電筒的光束調了調,往裡面照過去,光線掃過的地方是一片死掉的枯草,還有白色的積雪,看起來比起我們今天去過的米歇爾的那個院子更加荒蕪。難道是我走錯了,其實根本不是這個院子?
我趴在牆頭,拿着手電筒往下照。我的想法是,江子算那一夥人在小梅回來之後就開始封了通道,我們哪怕挖下去,也沒辦法過那條極窄的通道。所以一般來說,正确的做法是另外找一個地方打盜洞下去。
我估計那地方應該是挺深的,他們兩個人做活打盜洞,肯定也沒有這麼快,這種情況下,我覺得他們應該會另辟蹊徑。既然下面是一條地下河,又有一片開闊地,有建築有水潭,理論上來說,這個房子的地基下有這樣一個空洞是不可能的,地面極容易造成塌陷,但是如果非常堅固的話,又是不容易被發現的。
我覺得如果那個空洞是人工的話,四周肯定進行了加固,而且進入的地方不止這個水池這一處,之前江子算肯定沒有找到,所以用了最笨卻是最穩妥的方法。在傳說中,這裡的水池連着地下河,所以他們理所當然會從這裡往下挖,無論這下面是什麼,他們總會挖到點東西的。
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下面的暗道和房子會是誰修的呢,如果是這家主人,那他放出這個傳說,自然是他不希望别人靠近這邊的水池,而這水池裡盛滿了水,他如果要下去,必然不會每次潛水下去吧,再說就算他潛水下去,也不可能通過那個極窄的通道啊。
那他肯定是從另一個地方進入那個空洞的。
我趴在牆頭用手電筒胡亂地照着,半夜這裡冷的要命,我有點想念暖和的被窩了。我心想他們讓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睡大頭覺,肯定也是不想我來受這個苦,那不如我就躺回去睡覺算了,等明天他們回來了,讓他們再帶我去參觀一下。
我又想,不知道我現在睡回去,睜開眼睛會不會就看到悶油瓶還在睡覺呢?
可是,他們能撇下我第一次,以後就會經常把我撇開去做活,這種習慣可不能讓他們養成。想到這裡,我就徹底告别了想要回去睡覺的想法,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起來,在悶油瓶不在的那些年,我對于思考這件事情變得很擅長。
我認為,如果設定這個宅子的主人能進出地下的空洞,那麼他為什麼要把水池設置成不讓人靠近的地方呢,那原因其實變得很簡單,要麼就是水池真的很危險,要麼他要隐藏起來的路徑就在水池的周圍。所以當他封閉了水池的這個樣子,他進入地下的通道也變得更加安全了,至于他的兒子到底是怎麼了,就不在我的考慮中了。
我用手電筒繼續照着院子,這裡荒草叢生,散落着各種雜物,隻有水池這邊還算整潔,沒有遮蓋物的地方積着雪,我用手電筒全部照了一下,并沒有發現腳印。
那說明悶油瓶和胖子很有可能不是在這裡進去的。如果他們要打盜洞,一個晚上的時間可能還真不夠,那他們去了哪裡呢?
我想着反正我已經在這兒了,愛咋咋的,我就下去看看,有沒有别的什麼通道。
這裡本來就不是城市,這麼深的夜,連一點光都沒有,天空也是陰沉沉的沒有月亮,光線也就隻有隔壁院子黯淡的燈籠的光芒,可是完全照不到這個院子。
我翻過牆頭,牆頭不太高,我找到一個堆放着雜物的地方,輕手輕腳進了這個荒廢的院子。
這裡很安靜,我竟然還能聽到不知道什麼地方的鳥的怪叫,我心想這也就是一個院子,不至于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吧,這裡又不是荒山野嶺的。
想到這裡,我放下了心。米歇爾的筆記本裡并沒有提到關于池子,地道之類的東西,他的重點在于女子沒有變老的奇怪現象上,以及商人一家人消失的事情上。那麼結合現在的事情看來,商人一家人可能是躲到了地道裡,所以沒有村民見到他們有離開。按照這個思路來說,這裡的地道很可能會直達到村外。
我打開手機,找了一張地形圖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