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猶疑片刻,撥通了電話,說了幾句後,更加客氣:“魏小姐,店長在來的路上,你們稍等幾分鐘,我給你們倒水。”
小邁撞了撞魏悟的手臂:“可以啊,你認識店長?”
魏悟說:“我是幕城本地人,别的不敢說,朋友還是不少的。”
“你比你哥靠譜多了。”小邁說,“我也就是個女人,換成男人早死皮賴臉追你了。”
魏悟幹笑,心想:你要是男的,堂哥那貨看都不看一眼。
店長叫葉琪,長發及腰,發尾漂染,一副小爺拽得很的模樣。他逼别人叫他七爺,其實本人是二逼一被欺負就愛哭的屬性。
葉琪一進門,魏悟連忙站起來,跟着店員們喊了聲七爺。葉琪走到魏悟身邊,上下打量她,蔑視道:“你對我做的造型有什麼不滿?”
“哪敢?”魏悟頂了頂腮,假笑道,“這不麻煩七爺您給我堂嫂也換個造型麼?”
小邁見到葉琪有一瞬地呆滞,如果這人換一下性别,太符合檀禅意的審美。
葉琪有專屬的造型室,平時接待一些明星或者商圈大佬這些人,給小邁做造型時,魏悟無聊地翻動雜志。
葉琪從鏡子裡看了看哈欠不斷的魏悟,調侃道:“你縱欲過度嗎?這麼虛。”
魏悟忍了忍,說:“這麼明顯嗎?”
葉琪猛地回頭,瞪着魏悟:“跟誰?晚上我把他那玩意兒剪掉。”
魏悟放下雜志:“忙你的吧,我出去整杯咖啡。”
魏悟出去後,小邁插話道:“七爺喜歡我們家小悟?”
“誰喜歡她呀。”葉琪繼續剪頭發說,“不過把她當女神崇拜而已,我今天可是約滿了,她一個電話就給我從床上拽店裡來了。瞧見沒,這造型,當年我可是做了情侶款,她這個負心漢可惡啊,剪掉那麼好的頭發。”
“你是說,小悟也是這樣的發型?”小邁像是想到什麼,急忙問,“漂染的顔色是不是那種金色偏白?”
“金色偏白?”葉琪笑了笑,“那是時間長,輕微掉色,實際是偏棕色,哦,你見過獅王嗎?就那種。我這還有她當時的照片呢,她當年在法國參賽時的造型,别提他媽的多帥了。直接給我迷成智障!唉,給你看。”
小邁看着屏幕上的視頻片段和照片,傻眼了,她好像知道一件了不得的秘密。
做完造型,魏悟找了家咖啡廳,兩人選了戶外的位置,小邁拿着小鏡子左看右看,嘴角就沒下來過。
“堂嫂看起來非常完美了,”魏悟的咖啡已經喝下去半杯,說,“朋友圈都是贊美堂嫂美貌的。”
“美貌也可以騙人的,”小邁放下鏡子,虛比了下臉,說,“這張臉,百分之八十微do,朋友圈那些贊都是給七爺的。”
“嫂子下次想來,直接跟我說。”魏悟說,“我幫你約。”
“那感情好,你想知道什麼,問吧。”小邁重新拿起鏡子。
魏悟掏出裝串珠的盒子,推給小邁:“我想問問堂嫂,檀禅意的串珠由來。”
小邁從鏡子後看了眼盒子,打開一看,驚道:“這是禅意的串珠?怎麼,線怎麼斷了?”
魏悟含糊說:“出了點意外。”
小邁也不追問,釋然道:“斷了也好,她的愧疚也許能減少。”
魏悟忙問:“什麼意思?”
小邁攪動咖啡,歎息道:“這還要從禅意的姐姐說起,她姐姐叫檀禅心,她們父母經常外出,所以照顧禅意的起居就落在禅心身上,禅心占有欲很強,常常精神控制禅意。當年有個姓蔣的男生追求禅意,禅心知道後,她以死相逼,并把禅意關了起來。在禅意保證不跟那個男生聯系,且跟禅心說自己喜歡是女生時,禅心才放了人。”
“也就是這件事,引起後來的隐患,”小邁托腮,沉重地說,“我們大學期間,老師是位非常完美的高知女性,有學識、和善、有愛自己的丈夫和兒女。”
小邁捂着臉,淚從指縫流出,哽咽道:“你知道嗎,這樣幸福的人,背後做了很多傷害禅意的事,我想那時的禅意心理可能也出現了問題,人前溫柔地笑,黑夜就變成另一個陰暗的人,她宿醉,宣洩。她這個狀态一直持續到我們去法國參加交流會。”
小邁淚眼朦胧看着魏悟:“交流會結束後,老師帶着禅意脫離隊伍,不知道本來要去哪裡的,可是途徑跨河大橋時,遭遇了一場重大交通事故,很多車堵在橋上,也有,也有很多車掉下水,其中就有老師和禅意。她們救上來後,老師沒有搶救回來,禅意好幾天才醒,手裡握着的就是本在老師手腕上的串珠。”
“回國後學校流言蜚語,後來,老師的家屬拿着一張遺囑,證明了那串珠确實是留給禅意的。”小邁抹掉淚說,“我們都不知道,她們在車上或者水底有沒有争執,但是,從那之後,禅意就一直帶着這串珠。”
小邁上身前傾,問魏悟:“你昨晚,和禅意在一起?你們做了。”
魏悟耳尖一紅,否認說:“堂嫂開玩笑。”
小邁坐正,輕抿咖啡,說:“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禅意為什麼找的女生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