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木樨小朋友最終還是跟着蔣除以回了家。
檀禅意轉到了幕城的研究所,蔣除以本想她已經做好住處等的安排,萬萬沒想到,這貨的腦子裡除了工作,什麼都沒裝。
蔣除以打開門,踢掉高跟鞋,膝蓋不小心蹭到堆在門口的紙箱,最上層的箱子掉到地上,玩具摔了一地,蔣除以咬牙切齒地握緊拳頭,閉眼深呼吸,說:“進來吧。”
檀禅意抱着熟睡的蔣木樨平靜地站在台階下,聽到動靜,目光往裡看了看,客氣道:“打擾了。”
我他媽......
蔣除以的腳把礙事的玩具撥出一條路,煩躁地沖進了廚房。
蔣木樨所有的東西打包,保姆清掃好房間後,蔣除以給她們放了假。
從見到檀禅意,蔣除以持續輸出,陰陽怪氣把人怼了一路,她猛灌了兩杯水,就見檀禅意把蔣木樨放到沙發上就要準備走。
“去哪?”蔣除以放下杯子,繞過桌子,指着蔣木樨,壓低聲音,質問檀禅意,“你這麼喜歡你的工作,上崗之前知道怎麼跟前任做好交接前的準備吧,你工作既然轉到了幕城,為什麼不把住處安排妥當?!好,我暫且原諒你這一時的疏忽,最多給你一天時間,買也好租也好,總之蔣木樨不能跟着你住酒店。”
檀禅意說:“我以為隻是來接替你的位置,沒想那麼多,非常抱歉。”
“你抱什麼歉,我沒看出來你有一丁點的不好意思。什麼叫接替我的位置?”蔣除以氣笑了,“哦,你不會覺得,這裡一切不變,我得從我的房子滾出去,把這位置讓給你吧。”
檀禅意伸出三根手指:“三天,我來接她,拜托蔣小姐再幫忙照顧三天,我會把兩邊父母轉過來的費用,雙倍結算給你。”
蔣木樨朝沙發裡拱了拱,含糊叫了聲:“姑姑......”
蔣除以被折磨的沒了脾氣,投降道:“過幾天我得去一趟臨甯市,三天,多一分鐘都不行。”
第二天,蔣除以嘗試做早餐,差點炸了廚房,趁蔣木樨醒之前,趕緊叫了外賣。
蔣木樨揉着眼睛,從房間出來,目瞪口呆地看着亂作一團的廚房,吓得蹲在地上哭了。
蔣除以頂着一臉洗面奶泡沫從浴室探出頭:“大清早,要送走你姑啊?”
蔣木樨跑向蔣除以,抱住她的腿,上氣不接下氣:“姑姑你,的腿還在,胳膊也在,腦袋,腦袋也在......”
蔣除以腿上挂着小挂件繼續洗漱:“我算見識了,你那小姨比我還混賬。今天連周姐都來不了了,咱倆自求多福吧。”
她打發蔣木樨吃早飯,化了一半妝的手突然一頓,喜上眉梢,小碎步去找手機。
中午十二點一刻,廚房恢複如初,還多了一桌子香噴噴的午飯。蔣除以抱着魏悟的花臂晃呀晃:“果然世界上不能沒有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小悟悟......”
魏悟抽了張紙擦手,早晨到現在沒吃飯,出現輕微的低血糖,被這麼一晃,有點頭暈,她掌心撐住竈台邊沿,緩氣道:“大小姐,求放過......”
蔣除以見她情況不對,忙讓人坐下,對蔣木樨小朋友說:“展示你孝心的時候到了,去,把你私藏的糖果全部找出來給你小魏老師。”
蔣木樨猶豫着走到牆角大花瓶,從後面摸出一兜糖。
“真能藏,也不怕老鼠半夜給你拖走。”蔣除以揶揄道。
蔣木樨不怕老鼠吃她的糖,倒是擔心她的零食落到小姑姑肚裡。
蔣除以撥開糖紙,遞給魏悟,問:“最近沒見你,怎麼變得憔悴了?課多還是沒好好護膚?唉,你等着,我最近種草了一款面膜,我拿給你。”
魏悟垂着頭,抓住蔣除以手腕,說:“不是這問題,是房子出了點狀況。”
蔣除以詫異問道:“你家祖傳的那房子,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掉塊漆,上面得派多少專家修複,有事也輪不上你發愁。”
魏家兩百年前興旺過,他們這一支是親王世襲罔替的王爵,後經戰亂,王朝覆滅,祖上輾轉來到了幕城,換了姓氏,建了院子,紮根于此。
再後來,院子被征收,曾祖父那輩時恢複原來姓氏,一家遷居,直到二十多年前,這宅子連同附近幾處近代建築群被列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并成了幕城又一座文化展覽館。
魏悟的身份除了培訓學校的老師外,還應聘為這處文物保護單位的,門衛之一。沒課的時候,順帶給遊客做講解。大多數空閑時,就住在門崗旁邊的小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