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畢竟他家就他一個寶貝兒子,三代單傳,也不知道某些人使得什麼狐媚手段,但麻雀就是麻雀,就算想飛上枝頭,也不怕被人摁死在泥裡。”
我是知道顧原家有錢的,那些追在我屁股後面的男生,家裡也都有錢,但有錢人家裡的糟心事也多,對于顧原,我覺得他們沒什麼區别,後來我私下打探了一下,發現顧原家不是一般的有錢,而且也是有錢人裡的清流,顧原更是三代單傳的男丁,換句話說,掌握了顧原,相當于把顧家的一切撰在手裡。
我動了歪心思。
不對,是顧原對我動了歪心思,我隻是開始成全他。
我和顧原戀愛了,我倆的戀愛過程開始很無聊,後來很惡心,最後以他再次想和我上床,我又吐了他一身為終點而分手。
不對,是我自認為和顧原分手,而他隻是說雙方冷靜一下。
其實我不反感和顧原在一起,他模樣好,家世好,對我也好,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每和我親近,我就惡心難受,我強壓着這種心情和他上床,然後每次都吐的昏天黑地。
開始還以為是身體原因,後來他帶我去看心理醫生,做了無數次測試和疏導,換了好幾家醫院,找了很多醫生,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我有抑郁症,還有醫生說我是同性戀,但很多女同性戀也能忍受和男的上床,他又問我經曆了什麼。
他還說,我小時候被極端心理暗示或是經曆過什麼陰影,所以導緻我對和男性上床這件事無法忍受。
我說我不是同性戀,我沒有喜歡過女人。
他又問,你有喜歡的男人嗎?
我沉默了。
因為我發現我沒喜歡過任何人。
心理醫生說:你騙得了所有人,但你的身體反應卻不行。
我覺得好笑,但又在顧原的監管下吃了很多藥,那段時間我在準備出國讀博,顧原準備讀研結束就回家,子承父業。
他說,我的狀态太差了,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出國,也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北京,他說,聞妍,你嫁給我,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那晚我和他鬧分手,他急紅了眼,為了證明我是個正常人,我和他上床了,等我清醒過來,已經在醫院。
我不記得我做過了什麼,我看到顧原頭上的傷口還有我右手裹着的纏布。
那晚,顧原在我床邊坐了很久。
出院後,我又去找了那個心理醫生,他說,也許你可以試着和你喜歡的女性接觸一下,心理問題,别人隻能疏導,能不能走出去,最後隻能靠你自己。
之後我遇見了姜桐。
在操場黑壓壓一片的人群裡,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有種命定之感。之後又被當時的班主任邀請去給學弟學妹們解惑,又看到了她。
我還在想有什麼辦法能和她搭上話,她就主動上前,想和我交換聯系方式。
這種命定之感又來了。
我看到微信上面發來的好友申請:姜桐。
回憶了一下關于桐的詩句,都是些悲怆之詞。
‘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 ’又或者‘海畔風吹凍泥裂,枯桐葉落枝梢折’一瞬間,我産生了同類的錯覺,我的‘厭’和她的‘桐’,會不會都是不被人期許的存在?
于是我問:你的桐是取自詩詞嗎?
姜桐:不是,我家門口有梧桐樹,老話常說:‘鳳凰栖梧桐’,以前我媽媽也說“修好梧桐樹,引來鳳凰栖,”就取名:姜桐。
好一個鳳凰栖梧桐,我惡劣想,她知不知道,原詩是:鳳凰栖梧桐,梧桐根卻無,可憐梧桐待鳳凰,鳳凰泣泣何處去,她長得這般純善可欺,也不知道會被誰吃的骨頭不剩。
呵,還鳳凰栖梧桐?
可我沒想到,後來,那個原地等待我的小梧桐,根到了别人那裡去,隻剩泣泣何處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