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喲!這位客官好眼力!這是今兒個剛出的寶劍!您聽這劍鳴聲兒?”老闆殷勤地拿下一把,彈了一指;雖非極品,卻也鋒利。
“我為我家妹妹買,換把小一些的。”
“嗨喲,姑娘家買什麼劍呀?真是的!”
“姑娘家如何不能用劍?靈山歡伯歡神君不就是女劍修?”
“嗨,客官,我不是那個意思!”掌櫃的讪讪笑着解釋,“我是說,最近啊,不要一個人出門!”
“哦?有何趣事?”
“哎呦客官!這可算不得什麼趣事啊!就前幾年突然發财的那個馬員外家,最近撞邪啦!”
謝卿來了興趣,系緊包袱撐在了攤位上:“細說。”
掌櫃的也像是來了興趣,趴在攤子開始講故事:“那個馬員外,十幾年前本是光棍一個,可是有一天,他忽然就從山裡得了狗頭大的一塊黃金!”
說道妙處,掌櫃的不禁用手比了一下,看着跟謝卿腦袋差不多大了,樂呵呵道:“妙也妙也,就這麼大!”
謝卿一把打掉掌櫃的雙手,掌櫃的才又開始講往事:“那之後啊,這個馬員外就經常發些橫财,有的時候,地上摔一跤,回頭一看都是寶石美玉!”
說到這兒,掌櫃的話鋒一轉,變得唉聲歎氣:“可就在前幾天,馬員外的寶貝兒子中邪了!整天念叨着什麼長舌鬼紅衣鬼,吃藥求法,總也不見好,我聽說最近呐,馬員外準備着去求禱靈山!”
謝卿心下一動,拉住掌櫃問道:“那個馬員外家在何處?”
掌櫃的吓得立馬直起身不可置信道:“别人躲都來不及,你怎得還上趕着去?”
謝卿故作神秘道:“我正是靈山神使,這次下山,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掌櫃的半面驚詫半面疑惑:“你是靈山神使?”
謝卿看上去實再不像神使,其他殿中,哪個神使不是衣着光鮮。
謝卿擺擺手道:“人不可貌相!有事找我,靈山要十成香火錢,我隻要五成!”
“你能降妖除魔?”
“童叟無欺啊!”謝卿排着胸脯保證,不過掌櫃的還是當他是瘋魔了迅速收攤抱着兒子回了家。
等到謝卿回到小院,太陽已經落山,銀竹剛好背着好幾竹筒白桦樹汁下山。
“怎麼這麼晚?”
“路上聽了個故事。”
“你還有閑心聽故事啊。”
“可不是閑心,有個小怪,擾人安甯,我今天去問過了,解決掉它,能值五十兩金。”
“嚯,那你怎麼不幹脆把它收了直接帶錢回來?”
“我這不是想着咱們一起嘛!”
銀竹遞給謝卿一節竹筒,指着新屋罵到:“你可知沐葉啼建這幢小樓花了多少時間嗎?一瞬間!他捏個訣,這些竹子木頭就都聽他的話了!”
謝卿點點頭:“的确厲害。”
“那昨夜在山下,他怎麼那麼虛弱?還要你背?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就想讓你帶着他。”
“不是說昨夜可能是華憫生麼,若他遇上的真是華憫生,傷重也是必然。”
“還傷重?誰傷重不到一天就生龍活虎的?”
“也許是人家天賦異禀呢……”
“我看你就是想帶着他。”
聞言,謝卿也沒有再說話,二人走進小樓時,聽到某處不停地傳來咚咚聲。
銀竹喊了兩聲,無人應答。
“啄木鳥麼?”謝卿邊在床上鋪好被褥邊聽着聲音的方向,“好像是在大廳那邊。”
“他倆去哪兒幹嘛?我們又不供神像。”
謝卿拿起一把青菜擇了起來:“去看看呗!”
謝卿邊擇青菜邊跟着銀竹走到大廳,驚奇發現是沐葉啼在對着空蕩蕩的神台不停叩頭。
“沐葉啼?你也中邪了?”
沐葉啼不回答,隻是一昧叩頭。
銀竹忙喊起了符叙,邊跑邊喊了兩間房,才聽到符叙在屋子另一邊應聲。
“符叙,出來吃完飯喽!”謝卿剛說完這句,便看到前面的銀竹轉過屋角之後猛然怔住,沒等他反應過來銀竹便是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謝卿一手握着那把青菜,另一隻手捂着剛被打的那邊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銀竹:“你又打我?”
“去找沐葉啼!把他眼珠子給我扣出來!”
謝卿暗道不妙,倉惶爬起身,就看到一個人正在橋上望向這邊。
符叙上身隻穿着一件短衫,銀竹拽過一旁長裙披在符叙身上,悔得捶胸頓足,之前隻提謝卿,忘記今日來了個沐葉啼:“符叙,以後就這麼記,除了我,在其他任何人面前都必須要穿好衣服!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