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默默遠遠地跟着,他不理解謝先生為什麼要纡尊降貴地親自推遊滄粟——這難道是真愛嗎?
不清楚,不明白,看情況,如果是真的,那他們豈不是打過老闆娘?想到這裡,他們兩個眼前一黑。
影像科醫生對遊滄粟有些驚訝,見他坐着輪椅回來,不由有些驚訝:“這是怎麼了?”
謝雲防歎了口氣,把剛剛的過程解釋了一遍。
醫生啧啧了兩下:“你們年輕人也太不懂事了,搞對象就搞對象,秀恩愛秀出事故了吧?我告訴你們,電視上那種接住旋轉公主抱,都是騙人的了。”
遊滄粟口罩下的臉色有點發紅:“不,不是……”
“做了就做了,有什麼好不承認的?還是以為阿姨我是老古董嗎?不就是小男生們搞個對象嗎?見多了嘞,有沒妨礙着别人,沒什麼大不了的,還是你覺得你男朋友拿不出手嗎?”
謝雲防連忙應下:“是我的錯,醫生你快拍片子,我小男朋友就是害羞了。”
醫生也知道自己的本職工作:“也沒什麼人了,不用排隊,四十分鐘就好,不要走遠了,就在這等吧。”
=謝雲防就拉着遊滄粟的手,在影像科斜對面靜靜等着。
“小遊,”謝雲防的微笑中帶了一份狡黠,湊在他的耳邊,“害羞了?”
“不,不是的。”遊滄粟本能的反駁。
謝雲防笑了笑:“不是嗎?可是我看你的耳朵,怎麼都紅了?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于是,遊滄粟就在醫生好奇的視線中,度過了他覺得分外漫長的四十分鐘。
途中,還有一對情侶路過,女生看着他倆坐在一起,投來了羨慕的目光,還聽見她贊歎的聲音:“那兩個小哥哥感情好好啊!”
遊滄粟恨不得鑽到地裡,幸好,幸好,他戴着口罩。
終于,四十分鐘到了,結果出來了。
謝雲防推着遊滄粟,去找另一個醫生看影響結果,才接觸了遊滄粟的尴尬。
“嚴重嗎?”謝雲防問道。
醫生認真看了片刻,歎了口氣:“不算很嚴重,但也不輕,你們也太不小心了,本來就是挫傷,現在成骨折了。”
骨裂?
謝雲防一怔:“骨裂是骨折嗎?需要打石膏嗎?”
醫生答道:“骨裂又叫細紋骨折,當然是骨折,還是建議打石膏的,很多人覺得骨裂不用打石膏,但其實打上石膏,長得更快、更好,他這個情況三個月就能完全長好了。”
不用謝雲防叫,111号就出來冒泡了:“宿主!經過系統測算,任務七打斷遊滄粟的腿——也完成了!”
這算因禍得福?對于小遊來說,骨裂至少比把腿打斷要好,對他來說,能夠不讓小遊難受的完成任務七,也是好事一件。
他可舍不得打斷小遊的腿,雖然現在他也很心疼。
遊滄粟微微一怔:“要打石膏啊……”
打了石膏,他就更接不到戲了——他還要繼續待在謝先生的家裡,雖然這個不是他想不住,就能不住的。
謝雲防輕輕拍了拍遊滄粟的肩,低聲道:“小遊,打石膏吧,你之後萬一要拍打戲呢?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遊滄粟也明白謝雲防說的沒錯。
于是,半個小時後,謝雲防就推着打了石膏的小遊,走出了醫院。
上車時,謝雲防自然而然地就把小遊公主抱了起來——現在公主抱,可是有正當的理由了。
謝雲防沒有說,遊滄粟也就沒有問,他已經默認謝先生會帶他回謝宅了。
天色已經暗了,月亮悄悄爬上樹梢,謝雲防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輕輕笑了笑,推着小遊走回謝宅。
“謝先生回來了,晚飯已經準備好了,請問是在餐廳吃,還是送到卧室?”
謝雲防輕輕點頭,卻是不作回答:“小遊,你想在哪吃?”
遊滄粟一怔,也沒想到謝先生會問自己的意見,他略微猶豫了下:“餐廳,可以嗎?”
卧室——對他來說,還是有些可怕的。
“好,那就餐廳。”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小遊都要在這裡住,謝雲防對這裡的雇工并不了解,他表示地對小遊越重視,越不像“包養”,他們才不會看不起小遊。
原主把小遊當做“寵物”,他們看待這位影帝,也不會多麼尊重。
并非謝雲防太過謹慎,隻是人天性如此,對于“堕落”的人,總是會帶有高高在上的俯視。
卻常常忘記,“堕落”的人也不想堕落,隻是他沒有别的選擇。
“謝先生,您在想什麼?”遊滄粟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什麼,”謝雲防輕笑了笑,“我們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