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纏爛打并不禮貌，但山不在高，有仙則名①，招不在舊，有用就行，秉承着好用就往死裡用的精神，紀淮步步霸占趙爾雅的生活，全方位無死角地湧現在小趙身邊，健身房，登山，分享。

紀淮保持着再多一分過火，少一分吸不到酒釀圓子的火候堅持不懈地聊着，追求這種事情遇見想見的人大概率會無師自通。小趙不傻，偶爾也會給回應，他是一個重感情又常情的人，他怕給不了諾言，又在遲來的戀愛到來的時候躊躇不前。

紀淮布局戰争物資似得規劃，推演，他從不怕小趙拒絕他，因為戰場不計較一人一地的得失，他賭得是半生的塵埃落定，他有這樣的自信。栽了。

又過去了一個月，紀淮取得了階段性成果，醫學生小趙講了許多見習時候醫院的事，比如工作好忙，病案好多，第一次上手手術的緊張激動和難受，他也在試探着紀淮的底線，“負能量的事情好多。”他說。

三個月以後，他們正式官宣了。

好事多磨，紀淮從律師事務所離開後，他的心裡沉沉的，離婚，分割财産，出軌，如果說趙爾雅是救死扶傷，他的日常就是與法律打交道，人性的醜陋暴露無遺，他想讓趙爾雅救贖自己，卻不舍得拉對方墜入谷底。作為法學生，他無比清楚他們之間不會得到法律的認同。什麼圓子不過是喜歡悲天憫人的情懷。原來他并不大公無私。

他帶了很多同性的法律咨詢到書房，他也迷茫，這些都被趙爾雅看在眼裡。趙爾雅說，“我想和你結婚了。”

三天咻的一下逝去，他帶着小趙回到了校園，金秋的銀杏葉落在地面，落葉闊葉林帶戴上了枯黃的聲帶，熹微黎明，掏出一塊木闆镌刻在紅紙婚書，紀淮說，“木頭會朽掉，紙張經不起夏雨的洗禮，都說九月是分離的季節，我卻要說恭喜我們相逢。我們結婚吧。”

“不，還差一步，”趙爾雅攏起一堆銀杏葉撒在人間，遮住了親親的兩人，難分難解的情侶，銀杏，光線三線合一。他們的相愛是短暫的。

不被承認的婚姻也會彼此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