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和餘晖撒在河面波光粼粼如同金針銀線,殘陽如血,鋪在蘭晟的背上,他冒着汗仍在辛苦地設下捕魚的機關,同時聚精會神地盯着魚簍,魚跳出湖面時,轉瞬即逝,鷹爪擒撈,濺起晶瑩剔透的水珠噴了他一臉。
男子長相狂野,手持立弓背着巨弓仿佛藝術家潦草的油畫闆,丹鳳眼狹長,淡掃了蘭生一眼,理所應當地召回自己的鷹。州載身上的毛皮可見珍貴,更是親手打下來的。州載的拳腳橫刀立馬功夫在草原上也數一數二,“回來。”
“明明是打家劫舍的強盜,竟然堪稱君子。”蘭晟道。
州載正準備走的腳停在半空,然後步伐半轉,雙手背後,挑眉道,“怎麼容國皇帝貶谪的編修竟然淪落到光會些口舌之争了嗎?”
天邊落日宛若紅球墜入橘黃鹹鴨蛋裡似的。
他摸着光滑的弓柄,漫不經意地騎馬圈禁似繞着。護食。
州載說話拐着彎,聲音好聽,言罷把人帶走了。
“我說過,我們會見面的。”
“你輸了。”
州載一向得理不饒人,更何況不得理,他的地盤他就是理。蘭晟皮膚白,抱着劍生氣起來,兩頰酡紅如同火燒雲似晚霞,光秃秃的頭箍被一根簪子束着,覆在白衣外面為青袍。州載的評價是“寒顫”,沒錯啊
跟他們草原漢子一樣,對待喜歡的人恨不得金子都挂滿身,叮叮咣咣聽着就俗氣,最厚的皮毛大衣也留着給媳婦,珠寶首飾能戴的全給帶上,州載冷漠地看了一眼就知道中原皇帝對他不好,跟扒了毛的雁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