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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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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睫,未曾出聲。

張長惜未曾束發,面龐有些許蒼白,衣袖露出的手腕纏着層層紗布,手邊放着的是看了一半的史記。

他傷了手,一時不能提筆寫字。

望見宋晖月,張長惜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公主之意,臣在屋内已經聽清了。竹岩,給公主上茶。”

宋晖月坐下,上回二人不歡而散,此時見面,宋晖月也無話可聊,隻笑着問道,“張大人傷勢如何?”

“傷的不重,隻是養傷時總被擾了清淨,因而這傷一時半會也不曾好。”

張長惜輕輕抿了口茶說道。

此話矛頭對準的是自己,宋晖月無意接話。

她隻靜靜地望着那杯茶水,“我想向張大人借一步說話。”

拉攏張長惜雖是太後所想,宋晖月卻也期望靠其安身立命。

楚國太遠,過往無數和親公主,下場何其凄慘,宋晖月不敢賭。

張長惜抿了一口茶,并未回答,許是在心底斟酌。

太後一黨,恐怕在張長惜眼底,早已十惡不赦,宋晖月笑了笑,“張大人放心,我雖是公主,可說到底隻是女子,縱然你受了傷,我也對你做不得什麼。”

張長惜放下茶杯,許是被這話所說服,便屏退了身側侍從。

“公主有話直言。”張長惜望着窗棂,層層雪鹽積在其上,與燭光相照映,“恐怕許多人都高看了微臣,微臣一介書生,手無寸鐵,也隻做些修編之事。”

宋晖月手心之中握着那杯茶水,微弱的暖意透在肌膚上,微微緩解了寒冷,“太後娘娘的意思,我想你看得明白。”

宋晖月無意再與他兜圈子,開門見山,“或許是因為太後家族如今不勝從前,不值得你冒這個風險。崔氏有新起之秀,陳家亦是百年望族,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微臣并無意參加政黨之争。”張長惜望着茶湯上袅袅升起的白霧,“上次公主說做人要清清白白,微臣記在心中。”

“是不想參與政黨之争,還是不想參與陳家?”宋晖月輕輕笑開,上回佛堂外,她見着此人收下昭清的東西。

從那時起,張長惜的意思便很明确。

宋晖月舌尖感到一陣苦澀。

正如昭清所言,她想要的東西,從來都能輕易得到。

若和親的人選隻剩昭清,皇帝恐怕還會考慮再三,但若剩下的人是她,那便無可商議。

楚國皇帝年過六十,半隻腳已經踩進棺材,恐怕嫁過去不久,便也隻等着殉葬了。

宋晖月垂下頭,輕輕抿了一口茶湯,“張大人憂國憂民,我隻懇求大人一件事,若是太後相問你我之事,你便含糊其詞。”

說道昭清時,張長惜面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糾結,但聽見宋晖月之詞,他也未作一言。

茶葉是春日摘的最新長出的頂芽,清兒不澀,但放置冬日再煮茶湯,也染上層塵土的苦澀之味。

面前的少女髻發微濕,鬓邊簪了朵杜鵑絹花,耳後墜了根珍珠步搖,十分素淨。

她與昭清十分不同,昭清每回見面,都身着多多錦繡,豔麗非常。

張長惜心頭莫名劃過一絲不忍。

皇室昏聩,将一國命運推至面前少女身上,而面前之人卻也懇求自己。

可張長惜,也不過一介草民。

為官者,多有抱負,誰又願意尚公主斷了前途。

*

次日雪停,學宮授課,宋晖月早時便前去。

代桃受了傷,青桃并不算好用,許多時候宋晖月便親力親為。

今日學宮舉行一月一日的思辨之課,男女同席,以一題相辯,夫子最後會根據各人表現評定課業成績。

此課是前朝一位大臣所設,為的是使學子敢于思辨,博通古今。

到了如今,便成了擺設之舉,權力成了規則。

卻沒想到,今日之課,謝春和也坐在其中。

他雖作為質子出使,到底也是楚國的皇子,這群人常苛待他,皇帝卻也不能真任由他們所作。

青年坐在屋末,烏發束在腦後,露出精緻的眉眼,他垂眼,十分認真地看着書。

宋晖月不由得想起,遊曆之時,少年也喜看書,常常走累了便靠在樹下,借着光影翻閱書本。

那時宋晖月便坐在他身旁,也安安靜靜地看自己喜歡的書。

看着看着,少年就偷偷拿狗尾巴草編一隻小狗,扔在她的書上,“小狗叫你去玩啦。”

一閃而過的回憶,如今青年失憶,這段記憶便隻屬于她一人。

宋晖月望着謝春和冷然的眉眼,輕輕歎了口氣坐了下來。

思辨課時,宋晖月便隻靜靜看書,甚少參與其中。

夫子随手翻開書,便定了題目,“城破之時,多有降者,是否應該寬待其之?”

“自是不該。”五皇子撐着臉道,“戰場形式萬變,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不殺之,恐怕他們通風報信,待到他日卷土重來,那便輸了個徹徹底底。”

宋安望皺了皺眉,“代之以禮,恤其不易,展現我朝之大恩大澤,民如水,其能載舟,他國之民,亦為民之,若能歸順我朝,便也是我朝之民,便也不算他族。”

“是嗎?”五皇子笑了笑,忽然揚了揚臉,指向角落的謝春和,“這不是個例子嗎?他非我朝,你去問問,他願不願意歸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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