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坡下驢,你不是說可惜我是個女娃兒身嗎?那女娃兒子還登什麼高位嘛!
呵!死狐狸!讓你嘗嘗回旋镖的滋味!
“張先生所慮極是,此事若不與師長解釋清楚,日後恐難立足。”
……
回旋镖被人擋下了!
那人還是此時刻與我一個陣營的!
這關你帝國大公子什麼事啊我的扶蘇殿下!
你怎麼還一臉嚴正地幫腔呢???
好吧我知道了,不論我是男是女呢,終究做過一段時間扶蘇的門客并還挺受青睐,若是日後我這行徑傳了出去,我尚可不顧自己的聲譽,但扶蘇乃帝國長公子,一國儲君,豈容被我抹黑?
所以扶蘇舉雙手贊成是很合情理的?
為什麼全世界都幫張不良啊嗚嗚嗚!
所以…我終究還是得回去一趟?
我回去幹嘛啊我!
留給荀夫子的書信裡,表明過自己的身份,不知他會否把信給三花看,對我種種行徑又是持何種看法。
而對于伏念和顔路,我是不辭而别的,不論知不知曉我的行徑,這印象肯定是大大滴壞了。
至于張良,那得是畏罪潛逃了……
扶額…這叫我怎麼回啊?我該說些什麼啊!我怎麼解釋啊?我哪還有顔面啊!!!
張不良你要是自己個人想找我算賬你就好好說!非要拉大旗作虎皮當着這些大人物的面無中生有扣我一個摘不下的帽子,然後讓我去面對一大幫難以面對的人,你怎麼那麼能呢你!
突然間有點後悔之前沒按約定去取玉狐墜了……可能,就隻用單獨面對張不良一個?
我無奈深歎一口氣,張不良的話我現在可以當耳旁風,但扶蘇的話不能。
抿了抿唇,“公子說得是,渌定擇日歸莊與衆師長闡明緣由争取諒解。”
耳畔似傳來不甚真切的一息,忽而跟前桌案上盛冰的盅蓋蓋緩緩升起,在我還來不及驚呼之前,清冽聲色自斜對座傳來——
“繁瑣。”正在我以為曉夢又不高興了,擡眸卻見她眉間淡然,“冰都化了。”
我這才想起我想吃的奶昔!低頭一看,一盅的冰都化了一半了。
心間隻覺沮喪,原本開開心心的一天,天朗氣潤,着一身漂亮衣裳出門吃好吃的,這種體驗好似現世的假日,讓人心緒暢意,心情放松。
可現在……
這全得怪張不良!
正當沮喪着,跟前的盅竟然又緩緩升至半空,以一種優雅的姿态逐漸靠近懸于頂上的盅蓋,在與盅蓋輕阖為一體後,又躍遷至少女身前。
隻見曉夢緩緩閉眸,食指與中指并起置于身前,指尖缭繞起淡淡薄霧,盅身上精緻的圖案逐漸變得模糊,緣是方才冰化之時吸取熱量将空氣中的水氣液化成水珠,此時卻又起了一層薄霜,那便說明,此時盅身的溫度是下降的。
正在我思考着基礎的物理反應之時,隻見少女缭繞指間的薄霧消失,纖手翻轉間,那盅便緩緩落于我跟前。
竹月色的眸淡淡向我,卻無甚言語。
我驚異地打開盅蓋,隻見方才化成水的冰碎此刻又重新凝結成一團完整的冰塊。
天啊!
這也太讓人驚喜了。
“難怪張先生這般向往道家,這法術簡直太厲害了!”
加入道家的話,那在這沒有冰箱電汽的時代豈不是也能實現冰塊自由了?
“咳…”對座傳來一聲輕咳,把我從想入非非中拉回神來。
目光投過去的一瞬,隻見扶蘇唇角帶笑,挑眉示了示意。側眸之際,某人微搖了搖頭。
呵!怎麼啦?我就是故意揶揄他的!我還怕他了不成?
正無奈歎息自己隻能以這種不痛不癢毫無攻擊性可言的方式隔靴搔癢以小小回擊一下之時,餘光間某隻明紫封邊飄然垂下的闊袖向着我的方向而來…
“你要的蜂蜜,牛奶!”執盅的手定定落下,紋案精緻的盅便置于跟前,“再磨蹭,冰又該化了。”
化了也不關你的事,心間嘀咕着,反正有曉夢姐姐呢!
以小勺将牛奶和蜂蜜舀入盛冰的盅裡,蓋好之後推置曉夢跟前,微微側頭略帶羞赧,“曉夢姐姐,得辛苦你了…”
又是一陣姿态優雅的雷霆萬鈞,教我看目瞪口呆。
四份都打好之後,我率先取了一盅,将盤中酥脆的糕點碾碎薄薄地鋪上一層,最後再撒上幾粒幹果。
推至斜對面,大方而笑,“曉夢姐姐受累了,你先請!”
不知怎的,右座之人又捂嘴輕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