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到這裡,我忽然豁然開朗,可投誠之後又遇到了下一個難題,便是星魂這個線索。
可正當我頭疼之際,耳畔傳來一道熟悉的矯柔之聲——
“哎喲~這不是伏大先生麼?”接着便是一陣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嬌笑聲。
我尋聲望去,見一輛寬大的馬車停在路中央,馬車旁一身着草綠長衫手執面具的女子沖着馬車内的人赧然而笑。
“公孫先生,幸會了!”車内的人是伏念沒錯了。
“我就信步在這街頭走走,就有這樣的巧遇,看來伏大先生與人家還真是很有緣分呢!”公孫玲珑語氣誇張道。
呵呵~上次是張良,這次是伏念,我看胖大媽你是想把齊魯三花給集齊了?
“相遇即是有緣,公孫先生的話不錯。”
我躲在一側嗤笑出聲,相較某隻的那句“公孫先生說笑了”,伏念這表現可就坦然多了。
“原來伏大先生也在關心天下安危大事啊!我還以為儒家是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呢!”公孫玲珑聒噪了一陣,方才側頭看向一旁的告示牌。
像是突然發現似的,“唷~這兩個帝國通緝的重犯,似乎與上次在小聖賢莊遇到的兩位儒家弟子頗有相似之處哦。”
!!!
卧槽!這一幕…公孫玲珑有意引導伏念,告知他子明和子羽叛逆份子的身份,伏念回莊之後沖顔路和張良大發雷霆,顔路自請逐出師門,張良據理力争和伏念二人引經據典吵得不可開交。後來荀子出馬,表面上說着公道話,實際上偏向張良,最終把天明和少羽保了下來。
可現在,戒嚴令才剛解除,荀子去了墨家給端木蓉看病,根本還沒回來啊!
伏念面色鐵青,未作言語,向公孫玲珑揖禮以别後,便着子聰駕着馬車飛速歸莊了。
這是要找張良算賬的節奏啊!!!
我該怎麼辦?是托人去找荀子,還是先回莊穩住顔路?劇裡根本就沒講,荀子到底是誰搬過來的。可當下,他并不在莊内,知曉他去處的人,目前我已知的,隻有我。
這麼一個向張良表明立場的機會,我當然要好好把握,這可都是後續向他投誠的砝碼啊!
思及此,我立馬調頭拔腿就往小聖賢莊的方向跑。路過有間客棧,剛好遇到石蘭拎着木桶狀似去倒泔水的樣子,我忙停下來跟她交代了好好照顧我那白馬兒,過幾天下山了再來牽走。
石蘭目光清泠,神情冷淡地點了點頭,正欲開口說些什麼,我顧不上聽拔腿便跑。
我這腳程肯定是比不上伏念的馬車,趕在他入莊前去到顔路那把他穩住的唯一辦法就是,搭伏念的順風車!
卻哪知——
我一時忘了得繞路走,在經過某家店鋪之時,一個身寬體胖的大叔一把逮了我的袖子揪着我耳朵就給我拎回鋪裡了。
“你這個死丫頭,今日旬休昨晚怎麼不回來?”大叔一邊揪着我的耳朵一邊側着腦袋诘問道。
……
“放…放……放手,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我的天!要不要這麼慘?我一晚上光去想怎麼跟張良投誠了,正要思考時又遇見張良黑衣夜行淩虛割喉,壓根沒來得及想該怎麼繼續跟他忽悠啊!
更何況,我有那麼要緊的事要辦,偏偏這個時候被他截胡了,還要給他編他想要的情報。OAQ
“看你這樣子,又沒給我打探到什麼情報是吧?”大叔眉毛一挑,面露兇狀。
我眼眸流轉,本欲說昨晚之所以沒回來是發現桑海城有異,便徹夜跟蹤,但轉念一想,這不是把注意力引到儒家身上了麼?
不行不行!
正在為難間,大叔眉眼一挑,竟面露幾分喜色,放開了我的耳朵轉而戳了戳我的腦門。
有些懵。
大叔将我拉進内屋,壓低聲色道,“丫頭,我可是記得,那日你給我說,那什麼名家來找儒家的茬,被你挫了銳氣之後,儒家三位當家可是對你刮目相看,尤其是那三當家,對你很是信任,是不?”
大叔說完,帶着笑意一臉期待地看着我。
我忽然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但一時也摸不清他到底要說什麼,便讷讷地點了點頭。
大叔神秘一笑,聲色極低但喜色難掩,“我還記得,那日你給我出了個主意,尋那帝國位高權重的能臣,情報能賣個好價錢。”
……
大叔你可别吓我,你這是跟李斯接上頭了?
我這是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呆愣着幹笑了笑,“嘿嘿~渌兒是說過…”
“死丫頭你真是我的福星!”大叔竟然拽着我的肩搡了兩下,那模樣…一言難盡。
我苦着一張臉,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索性擡了頭,擠出個可能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呵呵,大…父上您過獎了,您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大叔這才回過神,捂鼻輕咳了兩聲,狀似嚴正道,“你這丫頭,入莊一個月也沒給爹打探出什麼有用的情報,所以……以後呢,也不用你跟無頭蒼蠅一樣沒頭沒緒地到處亂叮,你隻管呢,給我打聽打聽一把叫做‘含光’的劍。”
卧槽!顔路?!
大叔兀自喜道,“有一位出手相當闊綽的上家,問我能否去小聖賢莊打探一下,莊内有沒有一把叫做含光的劍,事成之後會給咱不少錢呐!”
我一時感到無比震驚,又萬分疑惑。
是哪路勢力,會想要打聽含光、顔路?
李斯?
不對。
顔路為人低調内斂,與世無争,注意誰也注意不到他頭上啊!
不對不對。
我這是被上帝視角給帶偏了。
對方的目标是——含光。
對方究竟何許人也,竟會對含光産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