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你荀老夫子點頭的意思,是對你說的“再不出手,那人會被壞人抓走”這句話表示贊同,可并沒有說要救人的意思啊!
而且你拽這老頭出去也就算了,幹嘛把我也拽出去?顯得人多咋地?
看着眼前幾哥兇神惡煞的土匪,心道,昨日才說的恐近日有災,這難道就是災?看我這烏鴉嘴!
此時土匪發動了嘲諷技能:“一個小毛孩,一個糟老頭,一個弱不禁風的随從,就敢出來打抱不平,簡直沒得挑了!”
我去,你才弱不禁風!你全家都弱不禁風。
但我這種慫貨,也隻敢腹诽腹诽。
可我們天明巨子,嘴炮嘲諷的技能,可是不會輸給任何人。隻見他一番陣前叫罵,眼前的幾個山賊已是怒氣值MAX,随着山賊老大一聲令下,一夥人面目猙獰手持斧钺策馬向我們的方向疾馳而來。
這時候天明還并不慌張,左右荀夫子在呢!怕什麼。
“荀夫子,接下來就靠你啦!”天明側頭對荀夫子說道。
而荀夫子依然沒有出手的打算,幹脆找個什麼,儒家分文武兩派,而自己屬于文派,根本不會武功的借口。
眼見這山賊越來越近,馬蹄哒哒踏在地上,感覺地面都在震動。
天明這才焦急萬分,語帶責怪地質問起了荀夫子,“你不是說可以救人的嘛!”
荀夫子一臉淡定地否認道:“我沒說不行,是你要救人。”哇!儒家的人,真的都是狐狸!
好吧!這個時候不是吐槽儒家人的時候。
眼看土匪越來越近,而跟前的二人——
老頭隻是雙手負于身後,淡定地目視前方的情形;
小鬼…小鬼這個時候居然雙手抱頭捂眼…
我去!這什麼情況?
你二人明明内力不凡,卻都不願出手…是要比誰沉得住氣還是咋地?
眼見山賊們個個擡手高舉手中的武器,大約是準備在馬匹越過我們之時奮力劈下。
而此時,荀夫子隻是擰緊了眉頭側頭看着身旁的天明,而天明…天明居然蹲到了地上。
我去!你平時拿墨家巨子身份吹牛的勁上哪去了?
此時大概隻有我焦急萬分了!而就在他蹲下之時,瞥見它腰間别着一個用褐色布片包裹着的長條狀的東西,莫非那就是——非攻?
不管三七二十一,如果是非攻就給他拿出來,如果是别的值錢的東西,拿出來孝敬孝敬山賊叔叔吧!畢竟小命要緊。
将手中的藥箱和行囊扔至地上,一把彎腰俯身握住他腰間的包裹,扯住布片的一角抖摟開,我去,不是非攻還能是什麼?
一把拉起這熊孩子,将非攻遞到他手上。快去給我戰鬥啊,你有主角光環我可沒有!我還不想死。
想我陳渌從陰陽界摔下都沒死,可不要死在這幾個山賊手中。
而一旁的荀夫子,此時盯着天明手中握着的奇怪武器,心下明了三分,指着天明手中的非攻,眨了眨眼,那表情裡的得意勁,仿佛在說:我就知道你小子會武功。
而此時山賊們已經已經離我們一步之遙,我趕緊後退兩步,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我們那可是嚴打掃黑除惡,治安好得很,哪裡見過這陣仗,我隻覺——簡直太可怕了啊啊啊!OAQ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一陣兵器碰撞、山賊哀嚎、和馬匹嘶鳴着狂奔的聲音。
想必場面一定極度混亂且□□。
良久…周圍終于安靜了下來。
隻聽得荀夫子語氣沉緩地問道,“子明小友,你這一招與其他劍法完全不同,看似古怪離奇,甚至有些粗俗,但卻準确有效,威力驚人。不知出自哪個門派?”
我去!現在是打聽人家師承哪門哪派的時候嗎?那山賊,山賊趕走了沒?
我緩緩地睜開眼,轉頭望向前方,透過天明和荀夫子的身影,見眼前的空地上,好幾個土匪或躺或趴或側卧在地,哀嚎口申吟。
“你的武器也是來曆不凡,看來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啊!”荀夫子悠悠開口道。
……老狐狸!果然一早就知道。
而天明隻是雙手握了握非攻的劍柄,沖眼前最後一個山賊擺着架勢。
我這才拍了拍衣裾上的塵土,緩緩起身。
卻見他微側頭看了看身後的我,頗有些大佬架勢,“小子!腿軟了吧?能站起來嗎?”
……
我去!不帶嘲諷的好嗎!要不是我把非攻給你送到手上,指不定你還和我一樣抱頭鼠竄呢!
裝模作樣地朝這小鬼施了一禮,一本正經道,“想不到大哥不僅能言善辯、棋藝高超,武藝亦是冠絕超群,小弟甚是感佩啊!”
天明喜笑顔開樂不可支:“嘿嘿!過獎過獎!”
眼見不遠處的最後一個山賊似是有所動作,趕緊提醒天明小心!天明迅速轉頭,雙手握住非攻手肘向後蓄力,欲給那山賊最後一擊。
卻見山賊隻是勒馬後退了兩步,然後調頭就跑了!
呼——
終于松了一口氣。雖說有兩位高手在此,但畢竟沒有光環的我,怎知會不會被誤傷到?
但現在看來是安全了!
注視着最後那個山賊頭頭策馬逃離的身影,忽聽一道聲音傳來:“三位,多謝救命之恩!”
呃!是兩位兩位!我可沒救你的命。
邊說着,邊撿起地上的行囊和醫箱。
正聽着扶蘇的道謝,不遠處傳來那匹被箭射傷後左腿的白駒的嘶鳴,許是見壞人都被趕走,趕緊呼喚他的主人。
扶蘇隻是轉頭望了望,眼下與恩人道謝要緊,至于一匹馬…在這個時代,人命尚且不值錢,何況馬。
我趕緊跑上前去,看了看它的傷勢,還好隻是傷到左腿,并不會危及生命。
我跪坐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它頭上的鬃毛,想要先安撫安撫它。它腿上的箭整個金屬部分幾近沒入皮肉中,看得我有些心疼。
擡頭沖荀夫子喊道,“夫子!我們救救它吧!”于人來說,拔出箭矢,敷上草藥稍作包紮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但于一隻動物來說,箭矢根本無法自行處理,而且傷口如果不清理,極有可能感染,惡化,進而危及生命。
夫子看了看我,沒再理會扶蘇,而是徑直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天明自然也跟在一旁。
看來夫子也是很善良的人啊!-0-
而扶蘇則是轉過身一臉懵圈地看着我們,大概是沒想到自己竟然不如一匹馬,就這樣被三人同時無視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