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得以安然無虞;
更讓我獲得名師一對一在線輔導,欠他一個人情;
還能為他提供遠程協助。
這特麼看起來皆大歡喜的操作,一箭四雕,狐狸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當我推理出了這麼個可能性,一時驚訝得有些難以自持。全然無心練字。
雖然這隻是我的推理,但我覺得,肯定八九不離十。
不過,如果我能推理出狐狸的刨坑思路,那便說明,我也是極聰明的不是?或許到時候,我還能反套路?
我覺得我得找個時間,探一探狐狸的口風,驗證一下,究竟是不是我想的這樣。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是不是可以改名叫福爾摩清?
哎喲~心裡還有點小激動啊!
然而更激動人心的,已經到來了。
正在我伸着懶腰左顧右盼之時,目光掃過窗外,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此刻他正在環視四周,想來是在觀察四周的環境。而在竹屋側面的那條溪流的對岸,有一塊寬闊的空地,隻見空地上投射了一個方格影。
那正是透過方孔銅錢,以小孔成像原理投射的,棋盤的影子。
此時荀夫子還在自己琢磨着棋局,手起子落,每個動靜,都在溪流對面的影子上體現得清清楚楚。
隻是,棋子是有黑白的,而影子,卻都是黑的。
所以張良必須得自己分辨出黑白落子,然後清晰地記住。
這真的是…隻有神人才能做得到的事啊!
我終于理解到,什麼叫作多智而近妖!
我已經被狐狸震撼得無以複加,各項屬性都爆棚,這哪裡是狐狸能辦得到的?這明明已經成精了,所以我決定以後叫他狐狸精好了!
然正當我不停地在心中感歎狐狸為何方方面面屬性都這麼逆天之時,卻見狐狸從石頭後方拿出一個棋缽,裡面放着白棋子。
他正坐在空地的石頭上,看着影子上的動作,挨個在棋盤的影子上放置着白棋子。
……
什麼全靠記憶來分辨影子上的黑棋白棋。
那是人能辦到的事情嗎?人家是有模拟的——
若棋盤上落的是黑子,便無需做标記,若棋盤上落下的是白子,便在剛生成的黑影上放置一顆白子,以作區分。
我突然覺得我簡直笨得可以!
狐狸這邊似乎已演練完成,隻見他擡頭向望竹林拐角處,然後沖着那邊的人點了點頭。
那意思可不就是:我這裡已經就緒,你們可以上場了。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就看見顔路帶着子明,二人來到了竹屋。
接下來的劇情,我們都知道——
我們的腹黑狐狸,“教導”子明要“尊賢敬老”,讓荀夫子執黑子先行。
而荀夫子“既好面子又在意輸赢,決計不會把先手讓給強勁的對手…”
但若是接受了子明的“尊賢敬老”,又有失長者風範……
一切均如狐狸所料,荀夫子還是選擇了猜先。
當子明幸運地拿到了黑子,仿佛喜不自勝一般大聲喊了句“多謝夫子承讓!”都吓了我一大跳。
喂喂喂,你搶到了個先手而已,又不是中了彩票叫這麼大聲幹嘛?!
然在看到岸對面的狐狸唇畔揚起的那抹笑,我才知道,這是告訴狐狸的。
這個時候狐狸已經準備就緒,食指和中指之間夾着一枚白子,就等荀子的白子落下之後,在那塊黑影上做上标記。
卻見子明手上夾着一枚黑子,舉棋不定,一下忘記狐狸是怎麼給他交代的。
而此時荀夫子的内心:這少年第一步都思考這麼久,的确很特别啊!
接着子明直接一步下在正中央,我看見顔路一臉懵,心裡估計在想,這三師弟也太不靠譜了。
而荀夫子看了這一步棋,擡手捋了捋胡須,仔細思忖了半天,得出了一個“雖然這是初學者都不會犯的錯,但高手不依常理而行事,我得小心了。”
我捂住笑意透過窗戶的镂空雕花看向了溪對岸的狐狸,隻見他搖了搖頭!
哈哈,叫你坑人,現在被子明坑了吧!雖然此坑非彼坑。
狐狸許是注意到窗戶這邊投射過去的視線,便将目光投遞過來,見我一副幸災樂禍的笑,便沖我微斂了斂眸,而後輕揚着唇角。
像是在問:很好笑嗎?
咳咳!不好笑不好笑。我繼續抄書。
可是這麼一場好戲在我眼前上演,我怎麼可能不看?
聽着屋内棋子落盤的聲音,時不時向那邊瞟瞟。腦補的荀夫子的心理活動,實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午後的烈日灼灼,心下想着,這太陽再那麼放肆地照耀,我們貌若婦人好女的張良先生,那白皙潔淨的皮膚可就要暗上一個色号了。
似乎上天也不忍這麼個如玉的公子被曬成黑炭——
一陣風拂過,天空飄來一大片厚厚的白雲,遮住了視野可見的大半邊天,烈日被雲吞噬,整個竹苑變得蔭涼。
啊!真是涼爽啊!側頭看向溪對岸的狐狸,風還在拂着他的青絲微揚,好個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
如果他此時不那麼一臉無奈的話!
哈哈!狐狸能這副表情,自然是因為,與太陽一同消失的,還有他的影子棋盤啊!
“千算萬算,算差一步,怎忘了天上還有雲彩這回事情!”
狐狸在對岸感慨着“萬萬沒想到”的無奈,可這邊廂的子明小友,可是愁眉苦臉,心想着三師公也太考驗我的演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