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季伏城手裡那縷黑氣指引的方向,他們到目的地的時候夜幕已經悄然降臨,季伏城手一松,那縷黑氣就直直地融入了面前的那一扇鐵門内。
“看來就是這裡了。”
依稀透過窗戶還能夠看到内裡的人還沒有睡,台燈的光線昏黃,兩人便隐了身形從門内穿入,宋喧竹皺了皺眉,一進來,那股讓人不舒服的氣息便更加的濃郁起來,像是要往四肢百骸裡面鑽,悲怆,憤怒,但坐在卧室裡面的蘑菇頭女孩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寫着作業,和下午那種驚慌的感覺判若兩人,房門敞開着對着對面另一間卧室,黑氣的源頭在這裡。
一進門,宋喧竹就看見了一個坐在電腦桌前的男孩,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不動彈,身體前傾,眼神裡透着狂熱,十指微曲,放在鍵盤上,看上去是要打字,他探過身去看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東西,發現上面是一則微博博客,已經有了幾十萬的讨論量,微博内容大概就是說一個男生在大學校園裡面公然虐貓然後引起了民憤,讨論都是對于那個男生的謾罵,但是這個角度……
但也不知道是宋喧竹看的太過于出神還是有些什麼旁的原因,就感覺自己的頭有些暈眩,最後隻聽得季伏城在自己的耳邊喊着什麼,然後就失去了知覺,再擡眼,就到了一個四處漆黑的地方,天頂上莫名的包裹了許許多多個像蠶蛹一樣的橢圓狀物件,腳下細細密密地布滿了粗壯的藤蔓一般的東西,宋喧竹四下望了望,沒有人影,“難道季伏城沒有被弄進來?”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往前走了幾步,大多數的繭房都在天頂之上,但也有些漏網之魚纏在了一旁的牆體之上。
這厲鬼的夢境倒是怪的很,别人都是些建築或者現代常見的建築房間,這是些什麼東西。
宋喧竹在這蜿蜒縱深的藤蔓裡面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邁了兩步,終于走到了最近的那個繭房那,然後使了點力氣将那些彎彎繞繞扭曲在一起的藤蔓略略撥開了一個口子,裡面赫然就是一個人臉,他手微微一頓,拍了拍裡面那男人的臉,“喂,醒醒,醒醒……”他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诶,那邊的。”
宋喧竹站直身,回頭看那聲音的來處,卻見一個白發如瀑,穿着一身黑衣,手拿折扇的人身邊還有一個穿着青翠色長袍的人跟在一邊,似乎是看清楚了前面的人的長相,這才有些興沖沖地跳了起來,跨開了好幾步往他這邊沖了過來。
“宋喧竹!還真是你啊!”
覃斂一路小跑過來,白鶴眠跟在後頭,到了跟前站定,覃斂左右看了幾下,“诶,季伏城這次沒跟着你來嗎?你們這麼快就把這些薪酬吃完了啊?”
宋喧竹被他劈頭蓋臉的一番話堵得說不出話,覃斂這時候才被白鶴眠堪堪拉住了,“你讓人家說一句話。”
覃斂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啊,你說,你說。”
宋喧竹:“我也不知道他進來沒有。”
“啊?你們不是接任務啊。”覃斂疑問道。
“不是,是有兩個女孩來了我店裡,我看着有點在意,就跟過去了,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就進來了,季伏城當時站在我身後所以……”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大家也心知肚明了。
“那你們如果是接了任務進來,那肯定有點别的什麼信息吧,比如這又是一個什麼等級的任務。”宋喧竹見也叫不叫不醒那個被包裹在繭房内的人估計就是被這厲鬼用什麼方法魇着了,索性就先和他們讨論一下現在的情況。
覃斂支吾了一下,“這也是個A的,如果季伏城沒有進來的話,你要不跟着我們先?這樣安全點。”
宋喧竹沒有什麼非要逞能給自己臉上貼金的意思就算是覃斂不說他估計也會和他們提一嘴能不能先同行一下,現下覃斂主動提出來,倒也是省去了這個功夫,“嗯,謝謝了。”
“诶,不用不用。”
“那有關于這個厲鬼前世的事情你們有沒有了解到什麼信息?”
白鶴眠随處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信息沒有特别多,因為不是在某個具體的地點發生的事情,而是現在流行的網絡上。”
“什麼意思?”宋喧竹疑惑。
“怎麼說呢,就是這鬼他專抓在有關于自己的那條虐貓微博上面留過言的人所以估計是你去的那一家裡面剛巧那男孩就碰了他的黴頭然後陰差又屬性特殊所以才會把你一并弄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