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喧竹看見了兩人相愛的過程到最後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然後如願地懷上了孩子,期許着他的出生,卻沒曾想在孩子生下來的前一個月被醫院的醫生告知他是一個畸形的胎兒,生來就有缺陷,但是月份這麼大了也沒辦法打掉,想來她也不忍心自己處理了孩子,不如交給醫院來處理這樣也能夠少一些母子分離的痛苦。
阚小蝶信了,在她痛苦萬分生下了孩子以後,連那個孩子的臉長得什麼樣子她都還沒有見到就這樣在手術台上昏了過去,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在醫院雪白的病房裡面,隻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寂寥極了。
她擡手去摸自己的手機想問問于津去哪裡了,怎麼不在自己的身邊,剛巧摸到還沒有打通電話,屋外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是于津提着保溫盒給她帶了些雞湯和煮好的飯菜讓她好好補補身子,安慰她說孩子以後還會有的,這一次不成可能是這孩子和他們沒有緣分。
之後阚小蝶在醫院裡面住了好一會,于津前面些天來的勤快,到了之後就開始左推右拒,偏生的她為了和于津在一起和家裡人鬧了矛盾,已經好些年斷了聯系,所以她也就沒有去聯系他們,隻是自己扛着,有事按護士鈴,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了。
可誰知道卻讓她無意間在出門想要走動走動的時候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讓她如墜冰窟。
“話說最近主任那邊怎麼這麼多這些被處理的嬰兒,我記得他們都挺健康的,怎麼到了檢查報告上面,就變得各種地方有問題了,前幾天來的那個二十幾歲的女生都還沒足月。”
“噓,小聲些,這麼多人呢,瞎說什麼,主任吩咐什麼照做就是了,别為了一時的好奇心丢了自己的工作。”
“害,但是做這種事,總是覺得心慌。”
護士的聲音越來越遠,她不知道在那個拐角的地方站了多久,連捏着牆壁的指節都有些發白,二十幾歲,未足月,原先健康,這幾個詞像是魔咒萦繞在她的腦中,牙齒緊緊地咬住了下唇,甚至透了些血的鐵鏽味。
直到身後傳來于津喊她的聲音,她才堪堪回過神來,擠出一些笑容,隻是她想這樣的笑可能比哭還要難看。
“小蝶,怎麼了,站在這裡,衣服也沒穿多少。”說着,帶着于津淡淡體溫的大衣蓋在了她的肩上,随後于津摟着她回了病房。
“于津,我剛剛聽見了他們說這個醫院在幹些不幹淨的事情,有的嬰兒本來是健康的但是卻和那些母親說那些嬰兒是畸形的,你說我們的孩子是不是也……”
于津的神色不明,打斷了阚小蝶的話,“你别多想,林主任是我爸的多年的朋友了,信得過的,就算是别人的孩子這樣,我們的孩子她肯定不會做什麼手腳的。”
“這樣嗎?”阚小蝶抓着于津袖子的手送了勁,但她卻隐隐覺得于津的反應很怪,還有什麼叫做就算别人的孩子這樣……
于是趁着夜色,阚小蝶從于津的枕頭旁邊拿到了他的手機,于津對自己的手機很寶貝,幾乎所有的事情都記錄在手機裡面,她把被子拉到頭頂,亮度調到最低,就在備忘錄和微信裡面搜相關的關鍵詞,她打心底裡不希望于津和這些事情有關系,但今天的對話……
阚小蝶滑動手機屏幕的手停了下來,在備注為林醫生的那個聯系人上,她看見了一筆10w的轉賬記錄,“于先生,這是您的那一部分,所以您什麼時候可以帶您太太來一趟,我們做個檢查。”
思緒被打斷,無邊的恐懼還有寒涼突然就捏緊了正在旁觀的宋喧竹的心,緊接着他就看見了于津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然後掀開了阚小蝶的被子,然後就是無盡的争吵最後阚小蝶被帶到了林醫生信息裡提到的那個地方,也就是醫院五樓的這間房子裡。
“是我錯信了人,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虛無缥缈的東西。”宋喧竹從以往阚小蝶痛苦的記憶之中脫離出來,看着面前已經全然沒了人形的阚小蝶癫狂的笑着,“他騙了許多人,我隻是其中一個罷了,我和這些被他們關在這裡當成生育工具的女人沒有什麼兩樣,最後落得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是我活該。”樁樁件件在阚小蝶心裡磋磨成一個又一個的執念,對自己不知生父的孩子去向的挂心,對自己現階段處境的無奈,還有對于津的恨,讓她在最後一次的手術下大出血死在了手術台上。
“所以,你,你們有什麼資格讓我放過你們?”房間内的景象又一次的變了,這在她記憶裡面的醫院開始崩塌重塑然後彙入她的體内,最後所有人站在了一片廢墟之上,然後阚小蝶掏出了一個物件,覃斂向來對這些法器用具熟得很,剛才被阚小蝶唬的一句話都不敢吭聲,現在倒是激動地拍了拍宋喧竹的肩膀,“她怎麼會有聚魂鼎!”
“聚魂鼎?”宋喧竹沒什麼靈力,任何法器到他手裡和廢鐵沒什麼兩樣,所以也不會特意去了解什麼法器,眼不見心不煩,所以現在一臉困惑地望着覃斂,皺眉。
“可是這玩意不是早在幾百年前就不見了嗎,她一個最近出現的厲鬼怎麼會有幾百年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