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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個魚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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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末日蒸汽朋克廢土風的摩托車停在一棵枝葉繁盛的榕樹下,沈西辭正在就地取材,挑選他的演奏樂器。

“平整光滑沒有鋸齒……”嘴裡念叨着選葉子的标準,沈西辭又嘀咕,“幸好這棵樹夠大,不然要是被我薅秃了,多于心不忍啊。”

話是這麼說,他三兩下就摘了二十幾片在手裡,滿滿一大把。

阿婆九裡十八寨吹葉子最強者的名頭确實不是白得的,誰能想到,吹個葉子,除了音階和上下滑音、顫音疊音波音外,竟然還有氣震音、單雙吐音和贈音這種高端技巧。

也不知道他這一把葉子夠不夠他練。

“我預感我拍完啞巴少年的戲,都能去哔站發個吹葉子的教學視頻了。”回到摩托車邊,沈西辭看向黑色休閑褲配同色系拼接袖撞色衛衣,站在車邊耐心等他的人,“阿紹,今天你來騎車?我抓緊時間,把昨晚阿婆教我那幾個技巧練練。”

看看纏了幾圈麻布的簡陋車把手,盛紹延直覺自己從來沒開過這種摩托車,但沈西辭語氣太理所當然,說明他失憶之前,肯定是會騎摩托車的。

“好,我來吧,你坐後面。”

盛紹延長腿跨過座椅,等沈西辭也坐好後,手指握住離合手柄,按下按鈕的同時,左腳尖輕勾換檔。

肌肉記憶依舊存在,不需要他怎麼思考,摩托車就已經動了起來。

不過,不太對勁,這車不僅矮,還太慢。

盛紹延潛意識裡,總覺得啟動後的第一秒,摩托車就會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疾駛而出,而現實裡,這車隻慢吞吞地開出了幾十米遠的距離。

在後面看見盛紹延換檔後,身體就習慣性地俯身,下沉重心,雙腿肌肉繃緊,沈西辭下意識覺得要糟。

上一世,盛紹延開的那輛鉻钼鋼加钛合金,幽靈灰定制版奧古斯塔超跑摩托車,坐高接近一米,仿佛鋼鐵機械巨獸般,巴掌大的零件都透着一股極緻的工業設計美學,三秒就能提到時速100公裡。

沈西辭也不确定,這一波到底是委屈了盛紹延還是委屈了破摩托,他趕緊拍前面人的肩膀,在風裡大喊:“别加速!克制克制!你敢加速,這車就敢給我們表演原地散架!它承受不住的!”

剛準備提速的盛紹延又被預判了,隻好憋屈地把時速吊在四五十碼的位置。

兩旁的景色不斷往後退,沈西辭手裡拿着一大把葉子,實在不怎麼方便,他今天隻穿了一件藍色絞花針織衫,沒有口袋,想了想,幹脆把葉子全放進了盛紹延衛衣的帽子裡。

如此機智!

朝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盛紹延移開視線,沒說什麼。

把盛紹延當擋風玻璃,避着風,沈西辭挑了片形狀标準的葉子,放到唇間,“嗚——”

盛紹延握着車把的手一滞。

雖然沈西辭拍戲時吹的小調很好聽,但每次從0開始練新技巧時,純粹的災難現場,非常刺激耳膜。

載着噪音發源地,一直到把摩托車停到片場旁邊,耳朵才終于又安全了。

藍小山跑過來,握着驅蚊噴霧朝兩個人狂噴,今天山裡風很大,霧一噴出來就被吹沒了,藍小山又趕緊補了好幾下。

沈西辭憋着氣,怕自己吸幾口就會被這個濃度毒死,等噴完了往裡走,他才開口問:“季組長怎麼樣?受傷了嗎?”

盛紹延戴着漁夫帽和黑色口罩,兜着一帽子的樹葉走在旁邊,聽見這句,輕輕看了沈西辭一眼。

藍小山搖頭:“沒有啊,我剛還看見季組長從導演那裡出來,健步如飛,胳膊腿完完整整的,一根都沒少!我還聽季組長的助理在安慰他呢,說許小少爺要是算這麼準,還來拍什麼戲呀,直播算命,日進百萬不香嗎?”

“那就好。”

不過,被藍小山說的話一提醒,沈西辭忽然想到,他重生的這一個星期裡,拍戲,揣摩新角色,學吹葉子,再加上一個盛紹延,他基本沒怎麼注意許令嘉。

到現在為止,就他知道的,許令嘉做了三件事,一是跟他換了角色,一是用什麼辦法隐瞞了卓素麗當年換孩子的事,還有一個就是預言老季會受傷。

許令嘉身在許家,從小就在這個圈子裡,相關的方方面面,不管是公開的還是沒公開的,重生後,未來的很多消息他肯定都知道,可許令嘉似乎有點太安靜了。

許令嘉提前吃了午飯才到的片場,他挂斷電話,耐着性子等助理給他手臂上的蚊子包塗消腫的藥,對這深山老林實在沒什麼好感。

這地方離縣城很遠,每次盒飯送過來都倒冷不熱的,他剛剛在電話裡又提了一次,想讓家裡找個廚師過來,在保姆車上給他做飯,但他媽和幹媽都不同意,說組裡隻有男一鐘嶽帶了廚師,連溫雅歌都是一起吃的盒飯,他不能太高調了,容易得罪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許令嘉心裡煩得要死,走了幾步,見山裡風大得差點把他助理的帽子吹飛,這風不錯,他昨天給老季算的命應該已經應驗了,想到這裡,他心情又好了一點。

他太懂圈子裡這些人的心理了,隻要一次應驗,他就能獲得周圍人的另眼相看,再多應驗兩次,那就不隻是感激和推崇,無數人會把錢和機會都捧到他面前來。

遠遠有個人戴着鴨舌帽腳步匆匆,許令嘉第一眼沒太在意,等那人走近了一點,他眉頭一皺:“季叔叔?你怎麼沒在醫院躺着?”

老季腳下的步子一頓,心下有點不悅。

昨天那句話誰聽誰膈應,但勉強能說是好心提醒他注意安全。

今天這話又什麼意思?怎麼,自己沒在醫院躺着他還失望上了?

但在片場混了這麼些年,老季早就知道對着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再怎麼不高興,許令嘉背後還有對出名的父母和人脈廣錢也多的幹媽,他神情語氣沒顯出半分:“我平平安安,又沒出什麼事,去醫院不是擠占别人醫療資源嗎?”

“平平安安?怎麼可能?”許令嘉臉色一沉,是哪裡出了問題?他轉身就走,助理在後面喊:“許老師,要到你化妝了!”

化妝?這些根本不重要,許令嘉現在隻有一種強烈的恐慌感,讓他連呼吸都發緊。

他很确定,夢裡,老季就是今天上午被倒下來的燈光架砸傷的,因為當時他就在現場,記得清清楚楚,老季的左腿流了很多血,直接被送去了醫院,後來出院以後,到這部電影上映,走路都還有點跛。

那個燈光架怎麼可能沒倒?

如果沒有倒——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夢,就隻是一場夢而已,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是被命運選中的人,不是最特别的那一個,而是像上輩子嘲笑他的那些人說的那樣,他許令嘉,不過是兩個普普通通又窮又醜的鄉下人生的,脫了裝腔作勢的鳳凰毛,就變回山雞的假少爺而已?

不,他不能接受!

手無端顫栗起來,許令嘉捏緊手指,快步繞過一大堆雜亂的拍攝器材,差點撞上正好往裡走的沈西辭。

下唇抿緊,許令嘉盯着沈西辭幾秒,扭頭快步走開,去了A組的拍攝場地。

應該倒下來的燈光架,還穩穩地立在那裡。

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許令嘉盯着那個幾米高的金屬燈光架,為什麼沒有倒?為什麼?

他發狠地沖上去,手扶着燈光架搖晃了幾下,三腳立着的支架,幾米高,确實晃了晃,但完全沒有要倒的樣子。

旁邊燈光組的人正在調試打光,被吓得大喊:“哎喲我的祖師爺爺,别搖别搖!燈要摔了!真要摔了!”

許令嘉咬緊牙幫,松開手,蹲下去仔細打量這個燈光架。

為了防止燈光架太高,支撐的燈光設備又很重,燈光組都會用C型夾和登山扣把沙袋固定在燈光架的橫杆上,離地面一段距離挂着。

現在這裡的沙袋加起來,是五十公斤的配重,穩穩固定着燈光架。

不對。

許令嘉伸手抓了一把,發現地面的草隙間,鋪着厚厚一層沙,顯然,沙袋跟夢裡一樣,縫合線磨損崩開了,裡面的沙漏出來,沙袋變輕,加上風大,根本壓不住燈光架。

但挂着的那個沙袋還好好的,一個漏口都沒有。

他的夢是真的!大起大落的狂喜湧上來,許令嘉站起身,厲聲問:“是誰把這裡的沙袋換了?”

周圍不少人都看着他,一道視線從身後刺來,許令嘉回頭才發現,老季跟着他一起過來了,就站在幾步開外,抱着手臂,臉色難看地盯着地上的沙。

“季叔叔,我——”許令嘉心裡跳快了一拍,意識到,他不該直接來看燈光架的情況,但他轉念一下,不過就是一個劇組民工,真得罪了又怎麼樣?姓季的還能動他不成?

叫一聲“季叔叔”,不過是因為他從小就知道,嘴上喊得好聽點,能得到更多好處而已。

能在劇組,特别是萬山導演這種大導的劇組裡混下去的,腦子都轉得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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